【中鼎研究院|宏观策略周报】中央主动加杠杆,释放稳增长信号

编辑丨中鼎控股集團摘要+新华社于10月24日晚间报道,中央财政将在今年四季度增发特别国债1万亿元人民币,全部以转移支付方式安排给地方,集中力量支持灾后恢复重建和弥补防灾减灾救灾短板。本次增发的1万亿元国债将作为特别国债管理,发行后,全国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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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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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于10月24日晚间报道,中央财政将在今年四季度增发特别国债1万亿元人民币,全部以转移支付方式安排给地方,集中力量支持灾后恢复重建和弥补防灾减灾救灾短板。

本次增发的1万亿元国债将作为特别国债管理,发行后,全国财政赤字将由3.88万亿元增加到4.88万亿元,预计赤字率由3%提高到3.8%左右。

我们认为,本次发行1万亿特别国债的信号意义在于突破了3%赤字率红线,中央政府加杠杆信号明确,明年大概率也是宽财政的年份。而选择在今年四季度增发国债,是为了在经济复苏期间继续夯实宏观主体预期和信心,并对今明两年的基建投资提供支撑。

本次之所以选择由中央政府加杠杆,一方面是效仿欧美经济体“财政扩张+货币宽松”的配合举措,疏通宽货币向宽信用的传导路径,另一方面是在我国目前私人部门、地方政府加杠杆能力有限的背景下的必然选择。

后续影响来看,特别国债增发所带来的供给压力大小,取决于货币政策如何配合。考虑到经济复苏仍需宽货币呵护,年末MLF到期量也较高,我们认为央行降准的必要性更强,甚至也可能设立专项工具等的方式提供中长期资金,配合宽财政的实施。

一、年内增发特别国债罕见,释放极强信号

中央在年中增发特别国债的情况非常罕见。历史上总共出现过三轮,分别在1998年、2007年、2020年。

● 第一轮:1998年财政部发行2700亿元特别国债,主要用于补充因受亚洲金融危机冲击的四大行的注册资本,以及缓解洪涝灾害后的内需下行、信心不足问题。

● 第二轮:2007年财政部发行1.55万亿元特别国债,用于向央行购买外汇储备及中央汇金公司股权,成立中投公司,当时的大背景是外汇储备激增,此举主要为抑制流动性被动泛滥的压力。

● 第三轮:2020年发行1万亿元抗疫特别国债,通过特殊转移支付机制直达基层,用于公共卫生等基础设施建设和抗疫相关支出。

由此看来,本次增发特别国债,“逆周期调节”政策发力的信号意义重大。

不仅如此,这一次增发特别国债和之前的不同点在于,这次特别国债还计入了赤字。特别国债发行后,全国财政赤字将由3.88万亿元增加到4.88万亿元,预计2024年我国财政赤字率会由3%提高到3.8%左右。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在年内追加财政赤字也是自2000年后,首次年内作出预算调整,具有极强的信号意义。

图表:我国中央财政赤字率常年维持在3%以下

本次增发国债更强的信号意义在于突破了3%赤字率红线。财政赤字率=财政赤字/GDP*100%=(财政支出—财政收入)/GDP*100%。按照国际上通行的《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政府赤字率一般设置为3%,中国历来也是将赤字率控制在3%以内,即使2020年疫情爆发,也只是按照3.6%安排。本次万亿国债的发行将2023年的全国财政赤字率从3%一次性提高到3.8%,超越了疫情的2020年,这背后体现的信号意义昭然若揭——本次中央是铁了心的要加杠杆、刺激经济了,甚至不排除明年会把赤字率继续调高,明年大概率也是宽财政的一年。

事实上,学界对于坚守3%赤字率红线是否必要一直存在争议。2015年11月,时任财政部副部长朱光耀曾表示:“从金融危机教训可以反思,3%的赤字率红线和60%的负债率红线是不是一个绝对科学的标准?是否可以调整?这些观念的僵化并不利于改革,要在实践中调整,形成有指导意义的经济学理论。”此后,诸多学者展开激烈讨论,一方认为,无需太过纠结赤字率是否破3%,因为财政赤字率是当年赤字规模与国民生产总值的比值,即使财政赤字率在当年阶段性突破至3%以上,只要年内经济能够恢复向好,支撑财政收入实现恢复性增长,财政收支平衡能够带动赤字率在次年下降,财政风险仍然是可控的。

二、为何发行发别国债?中央加杠杆思路明确

1、为什么在当前时点选择增发特别国债?

自9月以来,以PMI为代表的各项经济数据开始陆续回暖,但社会整体的预期和信心仍有提振空间。今年基本面的支撑在于消费,但地产仍为拖累,故稳地产和基建所撬动的投资是市场主体信心提升的关键。

同时,房地产市场情绪低迷也拖累了提房政府土地出让收入,制约了其财政支出稳增长、保民生的空间。1-9月,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38683亿元,累计同比下降15.7%。其中,地方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30875亿元,同比下降19.8%。

图表:土地出让收入下降,地方政府资金不再宽裕

因此,在此时点选择增发特别国债,并将筹集的资金全部通过转移支付的方式安排给地方使用,列入中央财政赤字、由中央政府承担还本付息责任,不会额外增加地方债务负担。

在资金使用方面,本次特别国债筹集资金均落在惠民生领域。重点用于八大方面:灾后恢复重建、重点防洪工程、自然灾害应急能力提升工程、其他重点防洪工程、灌区建设改造和重点水土流失治理工程、城市排水防涝能力提升行动、重点自然灾害综合防治体系建设工程、东北地区和京津冀受灾地区高标准农田建设。我们预计,特别国债的发行将有效填补地方政府项目预算资金的空缺,对今明两年的基建投资形成支撑。

2、为什么由中央来加杠杆?

这一轮经济下行周期以来,央行持续释放宽货币信号,但却迟迟没有传导至宽信用,最重要的原因也是能够加杠杆的部门不多了。不断调降的政策利率虽带动社会融资成本持续走低,但更低的预期投资回报水平却阻碍了“钱”的运转,于是大量货币淤积在金融体系内部,体现为储蓄和现金,没能以投资的方式真正进入到实体,说明单纯的“宽货币”并不能实现“宽信用”,得有人加杠杆才行。

图表:目前国内投资预期回报率相较于不断调降融资成本而言更低

从历史上看,任何一轮经济周期的复苏,都需要政府、居民、企业三个部门中的至少一个进行信用扩张。长期以来,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主要依靠投资拉动。特别是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中国政府采取了大规模的刺激措施,以基建和地产撬动社会投资,地方政府、企业和居民都大量借贷购买房产,债务规模也随之增加。

然而,当房价上涨预期不再,私人部门便不再购置房地产,甚至主动去杠杆并追求安全资产,而地方政府也受制于土地财政难以为继、面临化债压力,加杠杆空间受限。而我国中央政府杠杆率近20年来杠杆率基本持平,仍有足量的空间加杠杆、实现“宽信用”。

从国际上横向来看,我国中央政府加杠杆的空间也是富余的。我国与其他经济体的极大不同点在于,地方政府数十年来是地方财政发力的主体,中央政府仅有特殊时期才“下场救市”。二十余年的积累,使得中央政府杠杆率仍维持在21%的较低水平,远低于美国(110%)、日本(228%)等发达经济体。截至2022年底,英国(99.4%)、巴西(95.5%)、美国(90.7%)、韩国(88.4%)、法国(82.5%)和日本(82.0%)等主要经济体中央政府债务占比均超过80%,我国的中央政府债务占比仅为40.7%,处于较低水平。因此,中央政府加杠杆是“众望所归”,也是疏通本轮宽货币向宽信用传导的关键。

图表:我国中央政府杠杆率显著低于主要发达经济体水平

图表:我国政府部门债务中,中央政府债务占比不足一半

三、对于市场的意义?

对债市:特别国债增发,对债市而言主要是供给压力,关键在于货币政策如何配合。2020年下半年增发特别国债,但彼时央行选择收紧多余流动性,资金供需失衡下债市迎来大幅调整。这一次,考虑到经济复苏仍需宽货币呵护,年末MLF到期量也较高,我们认为央行降准的必要性更强,甚至也可能设立专项工具等的方式提供中长期资金,配合宽财政的实施。

对股市:宽财政对于股市本是利好,是稳增长、促基建的体现。当前A股的低估值及国家队的进场对底部的信号意义也极强,但海外高利率和基本面预期的调整仍需消化,右侧交易可维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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