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更怯,漂泊终还乡

寻“根”

物转星移又一年,曾经年少不懂乡愁事,如今归来已是事中人。

小小的家中,有老有小,有说有笑,有锅有灶;柴米油盐,团圆无恙,幸福相伴。纵相隔万水千山,但乡音不改,远行的游子始终对故乡思之哀哀,念之恋恋。农历新春之际,我们纷纷背起行囊,撇下一年奋斗奔波的疲惫与病痛,带着思念与期盼,归乡见亲人。

今年,格隆汇编辑部继续推出《2023,我的归乡记》系列,本文为此系列第三篇《近乡情更怯,漂泊终还乡》。


身未至乡,心早已返


三年了,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长大后才能明白,“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到底是哪种复杂的思绪情感。

在回家的列车上,纵使遇见了同样归乡之人,却始终不敢发问,我只会安静的听着别人口中诉说的思念,看着他们脸上写满的故事。

“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离开的时候,家里小孩还在襁褓中,现在都能唱儿歌跳舞刷抖音了。”

侧面前两排靠窗的那位先生,口罩也难掩他的激动表情。

“太想家,家里的亲戚,特别是家中的老人,还有家乡的美食。”

坐在我前面的一位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行李的老乡说道。

听着,看着,也想着,虽未至乡,我的灵魂早已飞回了家。


“双春兼闰月”,大利农事宜嫁娶


今年有些许特别,农历癸卯兔年为闰年,按照中国传统历法会出现了两个立春的现象,即“一年两头春”,也称“双春年”。

用老人的话来说,每逢“双春兼闰月”,不但是农业大丰收之年,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年份。

说起农业,在我家乡——厦门市集美区,双岭村的小番茄、黄地村的脐橙、田头村的仙景芋……近年正用特色农产品品牌、小产业做出了“大文章”——集美区以产业兴旺撬动乡村振兴,持续挖掘现代农业项目招商资源,鼓励各类人才返乡下乡创新创业,比如,禾祥西生态新农业基地、古樾山庄等一批优质现代农业项目相继落地,不仅打响了特色农业品牌,也有效助力乡村发展驶上“快车道”。这里的乡村,早已摆脱了“落后贫穷”的形象,更像是一个冉冉升起的现代化农村,跟城市的分野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一旦走进集美区乡村振兴协作交易中心,可以发现,从带货直播开始,整理包装、装车运输等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听家乡的朋友们介绍,现在每逢当地农产品丰收,必定会举行一场盛大的“电商助农”带货直播活动,搭上互联网的“数字快车”,家乡农产品已走进全国的千家万户。

虽然现在家乡的农业科技已经有足够先进的水平,能够抵抗大部分的极端气候和虫害的不利影响,做到农业产出的稳定,但是作为游子的我,还是从心底里打希望家里的农民会有好的“天时”,时刻祝福着盼望着。

因为每当在外地收到家人从家乡寄来的农产品,都会让我无比的激动,生活顿感美满十足,人间值得,朋友们,你们是否也一样?

说起婚嫁之事,如果今年没有带(zu)个男友回家,催婚,无疑又成了家人们关心我的例牌程序。

为此我还真的专门去研究过。据史志记载,在厦门,男婚女嫁“先由媒妁介绍”,《厦门市志》也曾说“凡男女缔姻,先听媒妁说合,再互通庚帖”。古代说媒,媒婆一般是代表男方去女方家说亲,若女方家长无异议,便会将女儿的生辰八字交与男方。

古时闽南婚嫁最忌大六岁,俗信六岁属“正冲”,不宜结合,福建一直有“年老不娶少妻”的说法,否则会招致舆论谴责或人言非议。所以,在我们这里,如果岁数、生肖不合适,那就基本没戏了。

所以,当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我给家乡的姐妹们支一“大招”,便是跟滔滔不绝的家里催婚人说上一句“风水命格不合”,大体就能“全身而退”,让你安安稳稳过个好年。

当然,我是属虎的,这一点他们心里最清楚,也就不用我再想点复杂的说辞了吧。

但是,我敢保证,古代中国最讲究的一批专业媒人,我家乡这里必可占一席之地。


年味浓浓,厦门寻根


在我们那,除夕的一天大家也习惯称之为“二九暝”。

“暝”代表着岁暮之意,“二九暝”这天,趁着天色未晚,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好供品,比如冬日必备的甜桔、小时候最爱吃的甜米糕、盛得露出尖角的“春饭”等等。

吃年夜饭时,在我的故乡有一个特别的习俗,大家需要围着炉子一起吃饭,这也叫做“围炉”。

今年兔年,也不例外,屋子里坐满一家人,热腾的饭菜是标配,而最重要的还是大家能聚在一起,团圆的年味儿随着上腾的热气弥散于空中,也在大家的欢声笑语里不断回响,围炉夜饭有畅谈。

在我看来,即使会被催婚的烦扰所困,但也无碍这一刻短暂的时光是一年中最为幸福美好的。

直到除夕深夜,声声烟花炸响,脑中回忆起的儿歌打起了节拍:“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睡到饱,初四接神,初五隔开,初六挹肥,初七七元,初八顺星,初九天公生,初十有食席,十一请子婿,十二查某子(女儿)返来拜,十三食泔糜(稀饭)配芥菜,十四结灯棚,十五是上元暝”,厦门本地的春节,依然很难得的保留着浓浓的年味与传统的民俗风情。

从历史来回溯,这个生我养我育我的厦门——我曾经度过童真无邪的地方,原本只是一座孤岛,古时候更是因为交通不便而无人问津。所以,在唐朝以前它一直都是一座无名岛屿,孤独地存在于南方一隅。直到唐朝开元至天宝年间,大陆陈、薛两大姓氏汉人先后渡海入岛,陈氏族人住南边,薛氏住北边。也正是自那时起,厦门开始有了自己的历史。

从历史书籍了解到,1100年前厦门的先民们给厦门岛取名“新城”。公元1279年,中央政府第一次在嘉禾屿设置军事机构,嘉禾屿地处九龙江入海口“海门岛”的下方,是漳、泉两地门户,民间按地理方位称此为“下门”。明万历年间也曾称厦门为“夏门”,后来雅化成“厦门”。

偏安一隅的厦门,在经历了千年的演变,历经了无数沧桑,谱写着各种传奇之后,可发现它的变化依然会沿着原来的脉络,在这里,很容易找到了传统的“根”。

它从唐宋时期的荒僻海岛,到明代海防重镇、清代闽南军政中心,再到今天扩及岛外的现代化大都市,都是万变不离其宗。

厦门的中心,始终是它最想守护和保存的信仰之地。为重温家乡的历史烙印,远离平日商业化的喧嚣,我再度安安静静地往鼓浪屿深处走,途径拥有“海上花园”之称的菽庄花园。

这座花园原是名绅林尔嘉的私人别墅,园主人也以他的字“叔臧”的谐音命名。我相信路过此处的人们,都会被其独一无二的世界级园林艺术惊艳到。

我默默行走,感受这“藏海”之性,漫步园林不见海似攀于山,兜兜转转绕过竹林,却蓦然发现“海阔天空”。园内看海,波浪拍岸,依栏远眺,极尽山海之致。这只存于诗篇的意蕴,或许只有在正月里来鼓浪屿才能够深切的体会到。

在这里,我也深刻感受到了“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无论做人处世,还是行走天下,厦门的文化里都有一种寻根的深厚底蕴。

厦门骨子里的开放包容,或源自于其固执的传统守旧和尊重历史的强大精神内核,只有不忘过去,才会在走向美好未来的同时不至于迷失自我。

而在鼓浪屿上回看厦门岛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面对这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我也不禁感叹成长的速度。

在1980年10月,国务院批准设立厦门经济特区,也是从这时起,厦门从一个风高浪急、发现受限的海防前线,由一个依靠出海为生的小渔村,蜕变成如今高素质高颜值的现代化国际都市。我也算是这座城市迅速发展的见证者之一。

然而,厦门经济腾飞的过程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来之不易。2016年的那场“莫兰蒂”台风令我记忆犹新,它以当年全球最强风暴的姿态正面袭击厦门,造成直接经济损失上百亿人民币。

但在灾难面前,我成为抗风救灾志愿者的一员,与近500万厦门人民团结一心,清理路面的残枝败叶,共同努力下,仅耗时3天时间就完全恢复了城市交通,而且在此期间,我还为独居老人送饭送水,为弱势群体的基本生活提供保障。次年,我也很荣幸地当选金砖厦门会晤志愿者,再次感受到了祖国的繁荣昌盛以及厦门的独特魅力。

疫情三年,经过困难和凋零,厦门的社会活动和经济亦正以一种新的面貌重新的快速恢复起来。家乡生生不息的传承和精神,相信在其重上潮头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文化精神的高度一致带来了身份的高度认同,厦门人永远心存骄傲、心存自豪,在我们骨子里磨灭不了的,就是这种本土性格。


长大以后,“家乡”在哪?


长大出来工作以后,慢慢的会发现一个比较残酷的道理或事实——离乡越近,回故乡的机会却越来越少;想法越深,能回头的次数也越少。

至少这一次回来家乡,我明白了,厦门子女无惧风雨、大步向前的背后,始终有一座城,伫立在那。不必回头遥望,因为它就长在我们的心里,流淌在血脉当中。

很快,我又要离开故乡了。任凭海风拂过脸颊,眼睛微缩嘴角哆嗦。我知道,这不是冷,反而打从心里,暖意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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