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树的内斗，揭开复星投资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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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来自宝宝树集团前CFO（首席财务官）的严正声明，将宝宝树及其背后的复星系资本再度曝光到了风口浪尖之下。

12月22日，宝宝树前CFO徐翀发长文称，复星集团对其和团队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人身威胁及诬告陷害。徐翀称，宝宝树集团仍欠其2.1亿元人民币本金未归还，并造成其大量额外损失。

针对徐翀的这一言论，宝宝树也旋即在12月23日发布声明称，经调查，该员工系不满公司此前对其的职务罢免行为，故散播谣言以泄私愤，“诸多与事实背离的恶意指控对企业、大股东及管理团队的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

在这场双方各执一词的“罗生门”中，不管谁最后胜出，都折射出曾经靠投资搭建起庞大资本帝国的复星集团，正遭遇来自内部的管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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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式”商战风波

1975年出生的徐翀是浙江建德人，也是一位实实在在的高才生。他在1998年7月取得南京大学法律学士学位，并在2001年7月取得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硕士学位。

硕士毕业后，徐翀于2001年7月至2003年8月在中银国际控股有限公司担任经理；2004年开始在中视金桥国际传媒控股有限公司（一家联交所上市公司）担任首席财务官。此后又先后担任Cazenove Capital Management Limited亚洲副总裁、华康保险代理有限公司首席财务官兼副总裁、上海找钢网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财务顾问及首席财务官。

2014年起，徐翀开始在宝宝树集团担任执行董事、首席财务官，负责战略发展、财务运营管理及资本运作。

在12月22日的声明中，徐翀称自己是对宝宝树公司付出最多的人，“没有之一”。他表示，自己在宝宝树的9年，帮助公司在资本市场累计融资了70亿元，多次“续命”；每天殚精竭虑想办法处理诸多上市公司合规隐患。为了支撑公司，自己还真金白银掏钱把自己买成了除了复星、王怀南、阿里巴巴、好未来这些“大佬”之外的第五大股东。

双方矛盾正式爆发是在今年4月。徐翀称，其在宝宝树董事会作出正式发言，批评大股东复星集团几年来持续侵害宝宝树利益，践踏宝宝树集团作为香港上市公司独立性，并造成宝宝树公司和其他股东的巨大损失，“旋即我被大股东复星集团和二股东王怀南主导的董事会罢免执行董事和CFO职务”。

在这场内斗中，更令“吃瓜”群众感到好奇的是后续发生的事情。当时多家媒体援引消息称，徐翀在被免职的当天拒不交接，公司要求他离开办公区，他直接在现场上演武侠片，手着一把长剑，强行攻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把自己锁在办公室整整3天。

而根据徐翀近日在声明中的说法，罢免文件宣读后，其办公室门口就立即站立了十几名“黑衣人”，没有人能进入这个办公室，其也出不去，办公室电源被断，这样的情况维持了整整72小时，“其间我4次报警，前3次警官都无法把我带离办公室”，直到第四拨警察，才终于带其离开。对于流传很广的“手持长剑攻入办公室”的社会新闻，徐翀形容是“娱乐至极”。

这种堪比电视剧的剧情也让“吃瓜”群众更加好奇：这3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手持长剑闯入”，还是“黑衣人拘禁”，难道就不能查查监控？

02

宝宝树市值缩水超96%

当然，让一个上市公司的CFO敢于和资本方“撕破脸”，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公司发展的确出现了问题。

作为中国互联网母婴头部社区平台之一，宝宝树主要通过提供全面的产品和服务，满足中国年轻家庭优生优育、交流交友、健康成长、优选购物四大核心需求。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是王怀南。

征探君查阅发现，宝宝树业务始于2007年1月，系由王怀南收购众鸣公司而创立。2014年10月，集团推出第二平台小时光；2015年6月，集团推出电商平台美囤妈妈；2016年10月，集团完成由复星领投的融资，总投资额约30亿元；2018年5月，集团与阿里巴巴订立协议，后者作出约2.14亿美元的股权投资（透过其间接全资附属公司淘宝中国）。此外，宝宝树还吸引了好未来、经纬中国、聚美优品、招商银行等等资本的融资。到2018年上市初期，宝宝树估值一度达到140亿元。

不过，上市以后，宝宝树的业绩就开始“变脸”。财报显示，2019年宝宝树实现营业收入3.57亿元，相较于2018年的7.6亿元大幅减少53.1%；净利润-4.94亿元，由盈转亏。

2020年，公司营业收入为2.12亿元，进一步减少40.5%；此外，公司年度亏损为4.71亿元。2021年，公司营业收入为2.82亿元，同比增长32.8%，但是公司依然没有摆脱亏损状态。2021年，宝宝树亏损了3.87亿元。由此计算，3年时间里，宝宝树亏损超过13亿元。

2021年1月20日，宝宝树公告称，王怀南已辞任公司行政总裁一职，但将继续担任董事会主席。此外，王怀南已经由执行董事调任为非执行董事。天眼查显示，目前王怀南仍为宝宝树集团董事会主席。

宝宝树内部矛盾的公开化直接导致了公司停牌。2023年5月2日，宝宝树正式发布停牌公告。到目前为止，宝宝树停牌已经接近8个月的时间，依然没有复牌。在此期间，宝宝树没有披露2022年度报告以及2023年半年报。

体现在市值方面，目前宝宝树的总市值为4.4亿元，与2018年上市初期的140亿元相比，已经缩水超过96%，早已跌成“仙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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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0亿复星帝国管理遇考

徐翀和宝宝树之间公开“撕破脸”，也折射出宝宝树背后的大股东复星集团在投资管理方面的尴尬处境。

公开资料显示，创立于1992年的复星目前已成为一家创新驱动的全球家庭消费产业集团。截至2023年6月30日，复星国际总资产达人民币8349亿元。

目前，复星的资产版图已经覆盖健康、快乐、富足、智造四大板块。财报显示，截至今年上半年，在大众消费行业赛道，复星布局的资产包括舍得酒业、金徽酒、夜郎古酒、三亚·亚特兰蒂斯、百合佳缘、薄荷健康等等。

但是，目前来看，复星在整体带动旗下公司发展方面并不是一帆风顺。以白酒企业为例，今年上半年，舍得酒业归属净利润增速降到10.07%；今年前三季度，增速更是降到了7.93%。在此之前，2018年-2022年，舍得酒业归属净利润同比增速分别为138.05%、48.61%、14.42%、114.35%、35.31%。

另一家白酒企业金徽酒则遭到了复星的“无情放手”。今年8月，金徽酒披露的简式权益变动报告书显示，豫园股份同意将其持有的2536.3万股金徽酒股份转让给铁晟叁号。转让完成后，豫园股份持有金徽酒的股份变更为20%，降为金徽酒第二大股东，让出后者控制权。

在婚恋交友行业，今年来随着交友软件和社交媒体的持续发展，百合佳缘的发展前景也令人担忧。从可以查到的数据显示，2018年，百合佳缘的实现营业收入13.29亿元，净利润为-8248万元。2019年上半年，百合佳缘净亏损为6470万元。2019年10月，百合佳缘从新三板摘牌。

在钢铁行业，今年上半年，海南矿业营业收入为24.01亿元，同比减少12.63%；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3.03亿元，同比减少30.78%。去年，海南矿业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6.15亿元，同比减少29.66%。

与此同时，复星系内部遭遇的流动性困难也开始暴露在大众面前。在经历了两次穆迪下调评级之后，复星也在去年10月宣布终止与穆迪就评级服务的商业合作。

此后，复星就开始通过频繁减持股份和出售上市公司资产自救，涉及的企业包括复星医药、复星旅文、南钢股份、豫园股份、海南矿业、青岛啤酒、金徽酒、中山公用等。为了出售南钢股权，复星还和南钢闹上了法庭。

眼下，宝宝树的内斗，再次将复星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然而，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这场双方各执一词的“罗生门”，必定是一场双输的结局。拥有8000亿元资产的复星，该好好反思一下旗下资产的运营管理了。

作者丨张玉

来源丨征探财经（ID:teccj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