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强调科技自主

作者：李湛

来源：财新、湛述宏观

10月29日，第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会议公报总结了十三五期间的经济发展成果，对现阶段中国所面临的国际国内形势进行判断，并对十四五和2035年远景目标进行了规划。

第一，外部不确定性较多，没有给出GDP增速的定量目标，更关注国内市场的发展和建设，重心在于补短板。会议公报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不确定性明显增加，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深刻认识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带来的新特征新要求，深刻认识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带来的新矛盾新挑战，增强机遇意识和风险意识，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保持战略定力，办好自己的事。

在新冠疫情和中美大国博弈的大背景下，世界经济、政治、军事、外交、文化等各方面正在发生深刻变化。近年来，“黑天鹅”事件频发，全球面临的不确定性增加，不论外部环境如何变化，我们需要保持定力，做好自己的事，加大力度补短板，强化自身实力，增强自身抵御外部风险的能力。会议没有给出GDP增速的具体目标，更关注经济发展的质量和结构平衡，主要聚焦六个方面补短板：突破核心技术瓶颈、发展内需市场、深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改革、推进乡村振兴、优化国土空间布局、扩大对外开放。

第二，着重强调科技自主，坚持创新在现代化建设中的核心地位。自2018年中美贸易摩擦拉开帷幕以来，美方对中国的贸易制裁打打停停，但是对中国的科技制裁却从未停歇，特别是在5G、芯片、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领域，步步紧逼、层层加码。一方面，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关系到谁能在新一轮技术革命中抢占先机以及影响未来全球格局的变化。虽然美国综合科技能力明显领先中国，但中国在5G领域发展迅速。加之美国国内新冠疫情失控、民粹主义盛行和美国大选临近，急于推卸责任和转移矛盾，使得中美关系更加紧张。

另一方面，中国在芯片制造领域相对薄弱。通过与美国来来回回多轮的磋商和谈判，中国已经深刻意识到实现科技自主的重要性。这不仅关系着中国经济结构能否实现向高质量转型，还关系着中国能否在中美博弈中获得更多筹码。所以，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都将科技自主、突破关键核心技术瓶颈放在重要位置。

第三，发展内循环和双循环格局，促进实体经济发展。考虑到新冠疫情的影响以及全球经济将长期处于高负债、低利率、低增长的阶段，外需低迷可能是未来十年内较为确定性的事件。中国作为世界最重要的制造业中心之一，外需低迷会导致产能过剩，对企业的盈利能力和可持续发展会产生较大冲击。目前，中国人均GDP已经接近1万美元，中等收入人群规模达到4亿人，中国具有广阔的国内市场，具备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能力。

同时，随着中国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和购买力的增加，居民对产品质量和服务品质的追求也相应提升，可以促进企业从产业链、价值链低端向中高端转型，为国内市场提供更加本土化、多元化、专业化的优质产品和服务。消费升级也可以进一步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和市场机会。另外，要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需要遏制房地产的投资属性，不然，房地产的投资回报率一枝独秀，对其他行业会形成挤出效应。这可能是本次会议全文没有提到房地产的主要原因之一。

第四，进一步推动市场化改革和对外开放，优化资源配置，释放增长活力。一是明确政府和市场的边界，减少政府对市场的不必要干预，提高资源配置效率。预计十四五期间国企改革和资本市场市场化改革将会加速。二是完善宏观经济治理。2008年以来逆周期政策的频繁使用导致周期被熨平，加之透支未来需求的模式不具有可持续性且后遗症较多，未来宏观政策调控可能更加注重结构性、精准性和滴灌性，为应对未来宏观不确定性预留更多政策空间。三是扩大对外开放，分享中国经济增长的成果。会议公报提到，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推进贸易创新发展，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体系改革。

此外，11月和明年年初可能会发布十四五规划的更多政策细节，后续可以进一步关注是否有更多新的政策和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