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宏观】海外政治观察系列：首次总统辩论拜登更胜一筹

作者：花长春、田玉铎 

来源：宏观长春

导  读

美国当地时间2020年9月29日晚举行了首场总统辩论，特朗普和拜登也迎来了首次正面交锋，从民调数据来看，拜登表现更胜一筹。

摘  要

一、首次总统辩论后，从民调数据来看拜登更胜一筹，但从历次辩论和选举结果来看，谁赢得辩论并不重要。总统辩论对摇摆选民的影响极为有限，从以往总统辩论的数据来看，候选人的领先优势在辩论前后有涨有跌，且变动幅度较小。我们认为拜登仍将保持较大领先优势。

二、两人在最高法院、经济问题、新冠疫情、选举公正、种族与暴力、医疗保险、环境保护以及人身攻击八个方面进行辩论，并相互攻击，辩论现场总体较为混乱。总体而言，两人辩论内容及相互攻击的要点基本都在预期之内，我们此前发布的系列报告也进行过详细阐述。

（1）最高法院：特朗普坚持大选前自己提名，拜登认为应由大选获胜者提名；

（2）经济问题：特朗普认为最重要的是重启经济，拜登则坚持先控制住疫情，在重启经济；

（3）新冠疫情：拜登指责特朗普抗疫不力，特朗普继续“甩锅”给中国；

（4）选举公正：特朗普再次质疑邮寄选票，并拒绝承诺和平过渡权力，拜登指责特朗普违背美国核心价值观；

（5）种族与暴力：特朗普回避谴责白人至上主义，两人相互指责对方是骚乱的制造者；

（6）医疗保险：特朗普回避医疗保险问题，拜登指责“特朗普没有计划”，称自己将继续扩大奥巴马医改；

（7）环境保护：特朗普回避环保问题并坚持退出巴黎气候协定，拜登支持绿色经济发展并增加高薪就业机会；

（8）人身攻击：拜登攻击特朗普偷税漏税，特朗普攻击拜登二儿子吸毒、受贿。

三、大选重要时间点提示：2020年10月7日副总统辩论；10月15日第二场总统辩论；10月22日第三场总统辩论；11月3日总统大选日。

正  文

美国当地时间2020年9月29日晚9点至10点半（北京时间9月30日早9点至10点半），2020年大选首场总统辩论在俄亥俄州凯斯西储大学举行。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和共和党候选人迎来了第一次正面交锋。辩论现场较为混乱，特朗普多次打断拜登发言，尤其是在在拜登表达对自己不利的观点时。根据选举议程安排，10月7日还将进行副总统，10月15日和10月22日将分别举行第二、三场总统辩论，11月3日为大选投票日。

1.  谁赢了辩论？重要吗？

1.1.  谁赢了辩论？拜登

根据首场总统辩论后民调数据，辩论中拜登更胜一筹。根据CNN在总统辩论后的统计数据（图1），有60%的民众认为拜登在辩论中表现得更好，只有28%的民众认为特朗普表现更好；在辩论前只有56%的人更看好拜登在辩论中的表现，而有43%的民众更看好特朗普的表现。YouGov的民调数据也能得出拜登表现更胜一筹的结论，有48%的民众认为拜登表现更好，41% 民众认为特朗普表现更好。

特朗普辩论表现不佳或与其不断打断拜登发言有关。在两人辩论过程中特朗普不断打断拜登发言，尤其是在拜登发表一些对自己不利言论时，此举也使得辩论现场异常混乱。根据事后YouGov民调数据，69%的民众被混乱的辩论所惹恼，只有17%的民众从中得到了有用信息；83%的民众给予本次辩论以负面评价，只有17%的民众给予正面评价。

1.2.  辩论谁赢了重要吗？不重要

辩论谁赢了重要吗？不重要。2000年以来共有5次总统大选、15次总统辩论，最终辩论的结果和选举结果关系不大。15次总统辩论中，共有9次辩论的民调结果与最终选举结果不一致（图2），其中2016年特朗普对阵希拉里的总统辩论的误差更大，辩论后民调数据显示特朗普赢得辩论的平均只有不到34%，而希拉里则为57%。此外，根据美国广播公司新闻（ABC News）民调数据，本次辩论后96%的选民并没有改变投票意愿，只有3%的民众改变，还有1%表示不确定。

总统辩论后两党的宣传机器疯狂“吆喝”，为本党候选人“喝彩”，影响总统辩论后民调准确性。总统在电视辩论结束后，双方团队都会通过各种方式来引导舆论，都在舆论中凸显自家候选人的“高光表现”，而贬低对方的表现。据美国《政治报》报道，在9月29日晚的辩论中，拜登团队将通过Facebook等社交媒体平台、竞选大V、一些有影响力的社交网站、谷歌搜索引擎等方式发布竞选广告。而特朗普竞选团队则表示其对社交媒体的把控会比拜登团队更强。

总统辩论对摇摆选民的影响极为有限。从以往总统辩论的数据来看，候选人的领先优势在辩论前后有涨有跌，且变动幅度较小。美国2004年以来共举行了四次总统大选共12场总统辩论（图3），从最终候选人的领先优势来看，有5次辩论后候选人领先优势扩大，有5次领先优势缩小，还有两次保持不变。但变动幅度都较小，仅有一次变动幅度超过了1%，平均而言变动标准差仅为0.34%，总统辩论前后选民支持率变化并不大，总统辩论对摇摆选民的影响极为有限。

1.3.  拜登仍将保持较大领先优势

拜登仍将保持较大领先优势。首先，从历次总统辩论来看，总统辩论对最终选民支持率的影响都不明显，本次辩论大概率也不例外，选民支持率应该还会大体保持不变。其次，从民调数据来看，本次辩论拜登更胜一筹，拜登的领先优势还将会被继续保持。目前拜登在全国综合民调和摇摆州中的民调大概率不会被扭转（图4、5）。

2.  首次辩论辩了什么？

​​

本次辩论前就已经确定了个人经历、经济问题、最高法院、新冠疫情、选举诚信、种族与暴力六个议题，每个议题约15分钟。本次辩论中主持人和两位候选人还在此六个议题上进行了拓展和“引申”，如医疗保险、环境保护和两位候选人之间的人身攻击。总体来看，两人的辩论内容及相互攻击的要点基本都在预期之内，大体与我们此前发布的《总统辩论对摇摆州选民的影响极为有限——海外政治观察系列（20200929）》保持一致。

2.1.  最高法院法官提名

特朗普坚持自己提名最高法院法官。辩论中，特朗普继续力挺其提名的候选人艾米·科尼·巴雷特，并强调自己的总统任期是四年，而非三年，参议员也有其任期，自己和参议员都只是在任期内行使自己的职权，符合宪法规定。

拜登认为应该由大选获胜者提名最高法院法官。当被主持人问及是否支持特朗普提名的巴雷特担任最高法院法官时，拜登并没有正面回应，称最高法院法官需要人民的提名和任命，而总统选举就是人民表达自己意愿的机会，所以应该由大选获胜者提名最高法院法官。拜登还称巴雷特此前一直反对奥巴马时期通过的《可负担医疗法案》，她的上任可能使得该法案被废除，2000多万人的医疗保险将会被剥夺。

2.2.  医疗保险

特朗普回避医疗保险问题。当主持人问特朗普的医疗保险计划是什么时，特朗普顾左右而言他，称他正在降低药品价格。此外，特朗普还称“他似乎是在和主持人华莱士辩论，而不是拜登”，试图指责华莱士对他有偏见。

特朗普没有计划（Trump has no plan）。拜登则直接回应称“特朗普没有计划（Trump has no plan），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指责特朗普是骗子，并称自己还将会继续扩大奥巴马医改，支持《可负担医疗法案》。

2.3.  新冠疫情

拜登指责特朗普抗疫不力，没有应对新冠疫情的方案。拜登首先摆出美国大量确诊病例和死亡病例，指责特朗普是一个骗子，特朗普早在二月份就已经知道新冠病毒的严重性，但却一直都没有对民众公布。指责特朗普向人们传递虚假信息，如病毒会在复活节前小时、注射漂白剂等。拜登指责特朗普没有应对疫情的方案，疫苗在年底前甚至大选前问世、明年恢复正常等都不切实际。

特朗普向中国转移话题，并指责如果拜登在任情况将会更坏。特朗普在疫情应对方面努力将话题向中国转移，指责中国的信息不透明和瞒报，并恶意向美国传播病毒，吹嘘自己在二月份时就封锁了与中国的航班往来。特朗普还称如果拜登是总统，美国会比现在更糟糕，因为拜登的反应能力特别慢，而自己应对疫情的反应措施已经足够快了。

特朗普为举办大型竞选集会辩解，但与事实不符。主持人追问特朗普为何会举行大型竞选集会，而拜登几乎不举办类似集会。特朗普回应称自己举办集会时都做了足够的安全监测，集会都是室外的、是安全的，拜登不举办大型集会是因为没人支持拜登。拜登则回应称集会中有人感染新冠病毒，并举例子说明特朗普在接受采访时还让记者离自己远点，指责特朗普忽视普通民众生命。

2.4.  种族与暴力

特朗普回避谴责白人至上主义者。在种族问题上，拜登指责特朗普长期忽略种族不平等，新冠疫情更加大了这种不平等。当主持人询问特朗普是否会谴责白人至上主义者时，特朗普予以回避，并称暴乱的主要制造者都是左翼势力。

拜登指责特朗普是暴乱的制造者，与事实不符。在暴力问题上，拜登称大多数警察都是好的，只是有个别警察有问题，所以还需要加强对警察的培训，但当特朗普询问是否有警察团体支持拜登时，拜登避而不答。拜登也表达了对法律和秩序的要求，反对暴力犯罪。但当主持人询问拜登是否给暴乱的民主党州长打过电话要求其反对暴乱时，拜登予以回避和否认。拜登还指责特朗普是暴乱的制造者，鼓励那些暴徒，特朗普予以否认，并指责拜登才是暴乱的制造者。

2.5.  经济议题

控制疫情、重启经济，哪个先行？特朗普认为当前最重要的是重启经济，指责拜登要关闭美国经济，将会使美国经济再次陷入衰退。特朗普还吹嘘疫情前美国经济的繁荣，并称当前美国经济的复苏也是创纪录的，必须要重启经济。拜登主张先控制住疫情再重启经济，并指责特朗普强制重启经济会加大病毒传播，置民众生命于不顾。拜登还指责特朗普的经济政策使得贫富差距拉大，并造成大量底层民众失业。此外，拜登还指责特朗普对中国的贸易政策，指出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在加征关税后不但没有缩小，反而还扩大了（与事实不符）。

拜登回避增税问题。主持人询问拜登加税是否会打击美国经济的复苏，拜登则回避该问题，并将话题由增税转移至增加政府开支，指出将会有1万亿的政府购买，并且全部购买“美国制造”产品，将会创造大量就业机会。

2.6.  选举公正

特朗普再次质疑选举公正性，回避和平过渡权力问题。特朗普再次质疑选举的公正性，并称选举是有欺诈的，对邮寄选票的方式更不放心，称邮局没有能力处理这么多邮票，甚至有邮递员卖选票。在被询问是否会接受选举结果和和平权力过渡时，特朗普则予以回避，还称自己2017年刚上台时民主党也不愿意和平让渡权力。

拜登指责特朗普违背美国核心价值观。拜登表达了对邮寄投票的信心，并表示特朗普拒绝对和平过渡权力表态损害了美国核心价值观。最后拜登表示自己愿意接受选举的任何结果。

2.7.  环境保护

特朗普回避环境保护问题。辩论中主持人突然询问特朗普是否支持地球环境正在恶化的观点，特朗普予以回避，并称巴黎气候协定损害美国经济增长，所以他退出了该协议。

拜登表示绿色经济将增加高薪就业机会。拜登则表示自己将推行绿色经济，平衡好环保与经济发展的关系，绿色经济的发展也能够增加就业机会。此外他还表示可能向巴西提供100亿美元的资金援助，用于保护热带雨林。

2.8.  人身攻击

拜登攻击特朗普偷税、漏税。在纳税问题上，主持人询问特朗普是否在2016年和2017年只缴纳了750美元的联邦所得税，特朗普则予以否认，并称自己缴纳了有数百万美元的联邦所得税，但目前还在审计中，不能对外公开。特朗普还称自己利用了税法为自己减轻税负，而这税法就是奥巴马和拜登时期通过的，所以他上台后要改革税法（与事实不符）。

特朗普攻击拜登二儿子吸毒、受贿。辩论中，为讽刺特朗普对军人的轻蔑态度，拜登表示为自己的大儿子曾在伊拉克服役而感到骄傲。但特朗普随即开始攻击拜登的二儿子亨特·拜登，指责他收受乌克兰、俄罗斯和中国的高额贿赂，并因吸毒而被开除出军队。拜登对此予以全盘否认（与事实不符）。

3.  后续大选事件提示

1、2020年10月7日副总统辩论；

2、2020年10月15日第二场总统辩论；

3、2020年10月22日第三场总统辩论；

4、2020年11月3日总统大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