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变:GDP失速的“底线管理”与宏观经济“复活”

GDP失速不是一个好征兆,我们目前的预判仍是滞后的。

作者:西泽研究院特约高级研究员邓宇

来源:西泽研究院

【导语】尽管各个国家在过去经常面临危机,而且时至今日依然如此,但现代国家和现代世界在面临危机时,无须再像过去那样做一片漆黑中摸索前进。了解以往国家应对危机的成功或失败的经验,便成为当下的我们点亮一盏指路明灯。

——[美]贾雷德·戴蒙德《剧变:人类社会与国家危机的转折点》

【本文核心观点摘要】

1、GDP失速不是一个好征兆,我们目前的预判仍是滞后的。国内GDP增速目标的设定仍是必要的宏观调控的基础,也是推动国内市场化改革的信心之所在。国内经济已经进入到“三期叠加”的阶段,必须重视结构性矛盾和通过结构性改革释放增长的空间,不能任由经济下滑而延缓改革进程

2、GDP增速“底线管理”与余永定教授的“保6”具有相似的内涵,不仅强调了GDP增速对于宏观经济发展的重要性,而且为宏观调控确立了更加广阔的现实基础,脱离实际的调控将使得资金空转和“大水漫灌”,GDP增速需要地方经济的支撑和中央精准施策。经济体制改革进入深水区,没有良好的预期管理将寸步难行

3、新冠肺炎疫情对于GDP增速的冲击恐将经历漫长的周期,在此区间内,既要充分释放财政与货币政策的弹性,加快形成宏观调控和逆周期调节的张力,而且要为要素市场改革、对外开放打开新的局面,GDP增速和宏观基本面稳定是良好的预期表现。

4、短期来看,国内GDP增速将表现为阶段性的特征,从一季度的“短暂”下滑到二季度的逐步修复,再到整个全年的恢复性增长。需要注意的是“去中国化”将给我们的GDP增速带来新的变数,如果没有更强的宏观调控政策,那么失速甚至失控的局面将难以扭转。当务之急,确保GDP恢复性增长,加大纾困和挽救民营经济

图表1:彭博预测中国GDP增速最新预测(%)

资料来源:彭博,2020.4

正文

经济增速下滑超出了预期,这种预期是始料未及的。国内宏观经济正在接受来自国内新冠肺炎疫情隔离导致的经济停滞下的大幅下滑,以及国外疫情蔓延的双重考验。在这个考验中,国内GDP增速已经在过去两三年间进入到下行周期,而且筑底的预期仍不明确,疫情的短暂冲击力非常强烈,全球经济进入到负增长阶段,并在未来数月处于挣扎的困难境地,对于GDP的增速预测仍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在危机时刻,第一点就是预期,既要有清晰的判断,需要有信心,增速对于GDP总量超过100万亿的经济体而言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也是宏观政策的逻辑出发点。失去了GDP增速目标,国内经济的吸引力将会大打折扣,而且会直接影响到就业、CPI预期等宏观调控目标的达成,要害在于失业率高企对社会稳定的负面效应。

结构性的变化与GDP增速具有共振效应。我们必须认识到国内经济经历了“三期叠加”后,进入到新的衰退周期,恢复性增长的任务充满了艰难和挑战。回顾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余永定教授关于GDP增速6”的呼声,以及结合当前底线管理的目标,再次明确GDP增速的对于国内民生、企业、市场和投资者的意义,也是确保市场化改革的信心和坚持改革开放的信念所在。失去了GDP增速,会产生一系列的社会民生、世界经济、地缘政治等问题,而这与过去所强调的GDP相差甚远,底线管理GDP增速目标的准则。


GDP超预期失速与宏观经济的阵痛


宏观经济离不开GDP的核心指标。国内经济经过四十多年的中高速增长有着非常复杂的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地方经济的竞争性,表现在地方政府对于经济增长的高度依赖性,县域的竞争带来了招商引资和大量的产业布局,形成了规模效应,短时间内带来地方经济的繁荣,但超预期失速则成为了地方经济发展的阵痛。

图表2:我国GFP结构与标准结构比较(%)

资料来源:泽平宏观,2018

1)任何对GDP增速的误解都是“虚无主义”。早期来看,国内GDP的增长充满了戏剧性,既有内部改革开放启动后市场经济各要素生产的驱动,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庞大的市场和健全的工业生产体系,加上全球化的自由开放市场,为国内经济的迅速崛起提供了时间和空间。GDP增速效应在其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反过来吸引了更多的外来投资者产业布局和转移,调动了地方政府发展经济的积极性和各类资源,城市公共服务、营商环境和人口素质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但是,我们也应看到过去一贯强调的GDP具有批判性,以牺牲环境、资源为代价的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具有很大的负面效应,消耗了大量资源,牺牲了资源生态,而且给未来的城市治理、地方产业升级埋下了隐患和风险,这也是很多城市经济发展进入到瓶颈期的原因。忽视创新和技术,失去控制的行政垄断和权力寻租等,给地方经济带来灾难性后果。县域竞争的优势则成为了劣势,滋生了腐败,最终破坏了GDP增速的环境。

余永定教授曾提出,全要素生产率是经济增长非常重要的贡献因素,要保持中国的长期的经济增长就需要考虑全要素生产率。目前,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路线图已经发布,提出包括扩大要素市场化配置范围、促进要素自主有序流动、加快要素价格市场化改革、健全要素市场交易机制等重要指导意见,表明国内经济发展进入到实质性的改革阶段。打破过去行政垄断资源和不合理的限制,进一步促进生产要素高效配置,从结构性的改革层面破除GDP增长放缓的困局。

2)没有GDP增速支撑,财政赤字难平。财政部最新公布数据显示,1-3月累计,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45984亿元,同比下降14.3%。其中,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收入21157亿元,同比下降16.5%;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本级收入24827亿元,同比下降12.3%。受疫情冲击,财政收入大幅萎缩,对于财政支出和财政政策的实施形成了一定掣肘,宏观经济调控将需要调整,应提供更大规模的经济刺激方案,从财政收支的结构体系进行变革,而各地方GDP增速的修复和预期管理就显得尤为重要,合乎实际的增长预期和精准的宏观调控政策相得益彰。

目前部分学者建议取消GDP增速目标设定,也有如刘世锦教授强调的“相对增长率”等新的概念,事实上都离不开经济增长的核心命题。对于刚刚突破人均GDP1万美元的中国而言,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存量的结构性调整离不开GDP增速的支撑。在疫情冲击下,原本处于周期性下行趋势的GDP增速更是“雪上加霜”,这种非常时期,需要冷静客观面对下滑的趋势,并且看到近期各项指标恢复增长的态势,显示出中国经济的韧劲。


何为“底线管理”?为何“底线管理”?


GDP数据通告如期而至,今年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206504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下降6.8%。这个数字代表着经济增速下滑的某一个层面的结果,但不能代表宏观经济的全部,数字的背后是一些更为焦虑的内容。新冠肺炎的疫情处于胶着阶段,全球化和信息化高度集中的时代,关于疫情的拐点转折依旧是争论不断,如同对GDP增速的激烈争议,从另一层面显示出国内宏观经济的窘境GDP增速依然是绕不过的话题。

  图表3:社会零售消费品同期增速(%)

  图表4:工业增加值同期增速(%)

资料来源:中泰证券研究所,2020

1)没有底线管理,未知的恐惧将更加充满不确定性这绝不是GDP的又一次开倒车,而是关乎民生、就业和生存。国内经济仍然具备个性化的一面,但是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任何国家都无法独善其身,在经济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后,底线管理既是政府宏观调控的着力点,而且是市场化改革启动的基石。国内目前遭遇到的双重打击产生了很多的不利影响,GDP增长和发展仍然是解决问题的核心。

不能忽视的是,在面对危机时刻,超级经济体的任何一个宏观政策都会产生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谨慎开展,这才有了近期推出的一系列定向、专项的财政、货币和税收政策,发行特别国债计划、开展人民银行专项再贷款、针对中小银行定向降准以及纾困中小企业等,扶持新基建产业发展等等,这些政策更强调精细化管理,深入到经济增长的毛细血管”,中小企业是稳定就业的重要结构性力量

一季度的三驾马车等主要经济指标均不约而同地下滑。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从国内延续到全球,这种史无前例的变局对国内的GDP增速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打击,而且存在二次冲击波的极大可能。从近两年开始,国内GDP增速就处于持续的下行周期,始终无法回到过去的阶段,2019年的GDP增速是6.1%,关于2020GDP增速6”的讨论还历历在目。回头看,这个论点仍然发人深省,很多的经济学者则忽略了GDP增速背后的意义,是数千万人的就业、成千上百个的中小企业、个体工商户的生存法则。失去了GDP增速的竞争性激励,县域间的竞争格局就会被打破,那么要素市场改革将无从谈起。

2)经济增长是硬道理,没有较好的增长预期,中小企业的生存步履维艰,失业率问题将爆发。一季度固定资产投资萎缩16.1%3月末调查失业率从2月份的6.2%降到5.9%,而隐性失业则难以预估。我们再看从余永定教授的6”的呼吁,窥探四个月后的经济数据,将会产生更为深刻的认识。事实上,GDP增速的争论经历了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从过去地方政府一再强调的GDP作为地方竞争、官员晋升的核心指标,到近年来经济增速进入下行周期的稳预期,6”不再是单纯的宏观经济数字,而是关于中国经济发展阶段、增长前景的深度思考。如余永定教授所言,国内经济增速下降的筑底趋势还不明朗,预期一旦形成将相当危险。如果没有增长目标的设定,那么宏观调控的目标和着力点在哪里?

对于国内GDP增速目标的设定,学术界存在较大的分歧,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认为经济增速应不低于5.5%,需实施4万亿财政扩张计划,关乎就业和民生。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主任刘世锦则认为,国内经济应从常规增长模式转入相当长时期的“战役增长模式”,全年增长目标在3%左右即取得较大胜利,并建议采取“相对增长率”进行评估。普遍的共识是经济增速目标适度让位于稳就业,但是如果没有经济增长带来的消费、投资和出口的驱动,单纯的就业保障和救助举措则难以为继,最终仍需要依靠经济增长实现就业目标,并为中小企业的生存提供土壤。


GDP增速的结构性变化是改革的发力点


当时市场的普遍预计2020GDP增速目标在6%左右,略低于20196%-6.5%的区间目标。我们知道,国内经济已经进入到三期叠加的阶段,并未因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而改变这种周期性的特征,反而凸显了决策层对宏观经济基本面和发展趋势的精准判断。不难看出,此次高层再次强调底线管理具有深刻意义,一则是国内GDP增速下滑的态势应逐步通过加大宏观政策进行调节,二则是将政策用在保民生、保就业等领域。

图表5:中国非金融部门总杠杆率与部分国家对比(%)

资料来源:泽平宏观,2018

1)结构性难题短期内无法破解,需要改革破题。从各类预测和分析来看,国内GDP增速将进入到一个非常时期,一季度的GDP增速具有特殊性,普遍数据下滑并非经济韧劲的不足,而是结构性的下滑,比如第二产业和以零售、文化旅游、餐饮等为代表的第三产业受到的冲击最大,一季度分别下滑至-9.6%-5.2%,表明了短期内增长的困难预期加大。从过去的数据来看,国内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已发生根本性变化,消费成为主流,投资和出口的经济拉动作用已明显下降。

2019年国内GDP增速已经处于下滑态势,分季度看,一季度同比增长6.4%,二季度增长6.2%,三季度增长6.0%,四季度增长6.0%,这种趋势是非常明显的。余永定教授对于6”的理解一方面是基于GDP增速持续下跌形成的悲观预期导致投资、消费减少的趋势明显,总需求减少导致GDP增速进一步下滑,形成恶性循环;另一方面是基于GDP增速下滑导致经济结构的必然调整,产业结构调整带来的失业等问题难以避免,没有经济增速的保证,结构调整的难度就会进一步加大。

2)经济失速的冲击正延伸到社会生活层面,不能任由发展。从中国城镇调查失业率走势来看,截至20202月,国内城镇调查失业率已升至6.2%的水平,为有统计数据以来新高,表明就业问题成为当务之急。而到了3月份,这一数字降到了5.9%,但仍高于历史同期。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经济学与金融学教授许小年指出,保住中小企业就是保住社会稳定。中小企业抵御风险的能力作为薄弱,而且承担着大量的就业人口基数,经济增速的恢复对于中小企业和就业保障的激励作用更为直接。

当下,国内GDP增长的风险在于内部消费市场的萎缩短期内无法扭转,如餐饮、旅游、文化娱乐等仍处于管控隔离阶段,聚集性和局部的疫情风险较大,防控压力仍在。外部风险在于全球供应链体系的“暂停”,外需下降、订单大幅减少,国际物流渠道受阻,海外疫情还处于高峰期。内外部风险共存,对于GDP增速的负面效应有增无减。国内经济增长的前景有喜有忧,恢复生产生活和消费是关键。

早在2018年,余永定教授就强调经济增速需稳定在一定的水平之上。目前,国内经济正在从疫情防控进入到全面复工复产阶段,各方面的数据显示,宏观经济基本面仍然保持较好的韧劲,包括部分新兴产业处于较快增长,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开工率已达99%,消费市场回暖、基建投资提速等,均是经济复苏的积极信号。二季度国内经济增速将会有所好转,这取决于海外疫情的防控效果,以及全球经济和贸易的恢复。


GDP恢复性增长的区间仍取决于内部


海外的疫情防控进入到“胶着”阶段,欧美国家的“去中国化”正在新一轮的舆论风潮和美元体系下运作,技术制裁、科技竞争的加剧,欧美日等倡导产业链回迁的呼声响亮。事实上,全球产业链已经处于一种危机模式,持续的周期超过了以往,国际航空、港口和贸易物流体系的停摆已经显示出“去中国化”的迹象,而中国的制造业体系远未达到第一梯队。沿海地带活跃的民营经济、中小企业面临着两难的境地,订单大幅度减少,复工无法复产的尴尬状况需要纾困、救助和信心。

1)恢复性增长的难度较大,没有强有力的宏观经济政策,GDP失速则无法扭转。国内经济发展进入到三期叠加的周期已经形成共识,过去的中高速增长将进入到中低速增长阶段,这个阶段持续的时间仍没有清晰的答案。从短期来看,2020年国内GDP增速保持在一个合理的正增长水平是可以预期的,IMF预测2020年全球经济将下降3%,中国经济增增长1.2%,并预测2021年中国经济增长9.2%,实现报复性增长。关于增长的阶段性特征,一要保持清醒认知,GDP增长变得困难是非常客观的;二是要有所行动,通过一系列举措扭转增速下滑态势,实现经济的复苏和恢复性增长。

决策层对于国内经济的判断有非常清晰的战略,包括对经济发展面临的问题必须充分估计,把握风险和不确定性,增强紧迫感。2020年的中国经济和2008年已经有本质区别,在经济结构、市场化程度以及对外依存度方面均有独立性的一面,地方债务水平处于合理区间,财政和货币政策工具均比较充足,并且有较高的居民储蓄率和“工程师红利”、优质的教育人口等作为重要支撑,这是国内GDP增速恢复的潜在驱动。

我们知道,消费、投资和出口仍然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强化国内市场消费信心和扩大消费需求,加大产业投资和科技创新领域布局等拓宽经济增长面,同时在进出口贸易上保持供应链体系的优势,向国际贸易的中高端价值链迈进。长期来看,未来经济增长不能依靠房地产和盲目的基建项目。财政、货币和贸易政策都应作为宏观调控的发力点,帮助中小企业恢复生产和市场,引导金融机构向实体经济回归,避免资金空转,特别是对新兴产业、“新基建”等进行科学规划,重视研发投入和技术创新。

2)城乡融合发展是延伸GDP增长区间的重要战略,最为核心的是要素市场化改革的落地。从实践经验来看,国内疫情防控取得阶段性胜利离不开广大农村地区的“腹地经济”支持,包括自给自足的农业生产和较低的生活成本,在“战时状态”为城市输出了大量的生活物资资料,如蔬菜、猪肉和粮食等。但是,也应看到广大农村地区的经济发展失衡和产业布局薄弱等问题,统筹城乡融合发展已进入到实质性阶段,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路线图已发布,未来经济增长的潜力很大部分来自于农村地区,如现代农业发展、新型城镇化、农村土地改革等,这些举措将催生新的经济增长点。

值得警惕的是,淡化GDP指标并非忽视经济增长的预期和前景。在推动GDP增速恢复的政策落地层面,一则是防止政策的变形,将特别国债、定向降准、专项再贷款再贴现等政策用于解决企业融资和财务风险问题,确保中小企业生存;二是防止投资的过度,例如“新基建”等项目应审慎上马,综合考虑地方产业布局和需求,避免资源浪费和产能过剩;三是应将要素生产改革配置改革方案细化,制定中长期实施的路线图,引导地方政府、海内外投资者以及市场主体积极参与,激活增长动能。


结语与展望


从目前的GDP数据预测来看,短期的下行趋势依然难以扭转。但从各项指标来看,二季度回升的预期比较高,全面复工复产和基建投资、市政工程、扶贫以及乡村振兴等项目均已推进,主要省市的经济活动已逐渐恢复,消费、部分进出口指标也已开始出现转机。IMF和部分研究机构的预测均表明2021年国内GDP增速将继续引领全球经济增长。而过于乐观的估计值得商榷,今年全年的增速维持在3%以上水平是合理区间,预期的控制正是“底线管理”的题中之义。

图6:世界主要国家均进入低利率和负利率时代

资料来源:网络资料整理,2020

经济“战疫”是一场硬仗。一是国内疫情带来的影响仍在持续,包括零售、餐饮、旅游等难以达到过去的水平,部分区域聚集性风险仍在,复工但复产的压力较大,海外疫情扩散造成的供应链体系断裂、订单减少和贸易萎缩,造成大量中小企业复工成本攀升,需要各项政策进行纾困;二是房地产等刺激政策被限制后,其他的产业和“新基建”等短期内激活经济增长的难度颇高,传统意义上的“三驾马车”已发生逆转,需要采取刺激内需、大规模投资和供应链体系重构等非常措施。

余永定教授最近再次强调,没有一个全国GDP增长目标,各个层面的经济决策就失去了一个参照物,许多经济活动将难以协调。长期来看,中国经济仍旧是引领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经济体之一,失去了引擎的全球经济将陷入困境,复苏难度增大。二季度恢复性增长预期仍不明显,短期内支撑GDP增速的仍是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新基建还难以达到支撑GDP规模效应。

剧变时代,疫情扩散的冲击波已经造成了中国经济严重失速,恢复性增长的难度进一步加大,而大部分研究机构的预测均将中国GDP的增速设定在2%-3%左右,超过3%预测则较为谨慎。我们需要采取非常强有力的经济刺激和救助方案,对冲GDP增速下滑带来的负面效应,既要确保精准施策,将资金用到救助中小企业的融资和风险共担,更要通过更大力度的宏观调控措施来实现经济的恢复性增长,回到正常水平。

参考资料

[1]余永定,《经济增速已滑至6%,该刹车了》,《财经》,2019.12

[2]IMF总裁,《拯救生命还是挽救生计——一种虚假两难》,IMI财经观察,2020.4

[3]许小年,《危机、衰退还是大萧条?疫情对全球经济影响与应对》,《经济观察报》,2020.3

[4]刘元春,《这次危机是系统性停摆不是周期性冲击,不能用传统观点来认识》,网易研究局,2020.3

[5]刘世锦,《转危为机,深化结构性改革》,《比较》,2020.2

[6]李扬,《做好应对新型长期衰退的准备》,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2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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