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水2020年策略报告:会更大程度参与中国市场,这一现象的出现带来巨大的机会

更大的财政和货币空间?

作者:六里 miniQ

来源:聪明投资者

北京时间2020年2月11日,全球规模最大的对冲基金桥水基金(Bridgewater)发布其2020年策略及市场展望报告,再次喊话资本市场加大对新兴市场的投资,认为新兴国家目前经济增长率更高,未来生产力增长潜力更大,利率更高,并且资产收益率也更高。

值的一提的是,报告中多次提及中国,并表示未来会继续加大对中国市场的投资,在未来投资方式上,还引用了中国一句老话:摸着石头过河。

“聪明投资者”从其报告中提炼了十大要点,并精译了报告对全球货币金融体系过去和未来的思考研究,以及与中国相关的部分内容,分享给大家。

要点提炼:

1、中央银行已经将货币政策推到了使用寿命的尽头。

2、财富和收入差距的扩大,已经达到了自1930年代以来的最极端情况。

3、随着中国的崛起以及亚洲经济体的融合,我们现在处于三极世界,主要由三种货币和信贷体系驱动:美元,欧元和人民币。

4、未来10年生产力增长最快的国家为印度,其次就是中国。

5、货币政策分为三类,第一类MP1是通过利率来调节;第二类MP2是央行通过购买资产来调节(也就是量化宽松)。第三类MP3是政府出手,将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相结合,即通过政府直接花钱来刺激经济。

6、中国的MP1、MP2余地还很大,MP3余地非常大。政府和央行对此也很有经验。

7、“范式转移”之际,资产价格会巨幅震荡,因此黄金是不错的选择,将投资组合放到新兴市场,尤其是中国市场也很重要。因为发达国家已到强弩之末,投资风险与日俱增。

(注:paradigm shift:范式转移原意指行事或思维方式的重大变化。)

8、尽管中国的经济和市场规模都很大,大多数投资者对中国以及中国市场经济知之甚少。

9、未来我们会更大程度的参与中国市场,并遵循中国的一句老话“摸着石头过河”,也就是小步谨慎前进,逐渐积累经验。

10、在过去10年,发达国家的股票回报率超过了中国和亚洲新兴国家。但是新兴国家目前经济增长率更高,未来生产力增长潜力更大,利率更高,并且资产收益率也更高。

原文精译:

我们的经济展望

在过去的十年中,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模型,一直是我们去理解事物并预测下一步市场变化的重要参考框架。

比如从去杠杆化导致金融危机,到随后对货币刺激的反应变弱,到最后进行的漂亮的去杠杆化操作,以及经济有史以来最慢的扩张,尽管已新增了15万亿美元注入和目前零至负利率的现状。倒是最近,市场对于适度收紧货币政策的反应有了强列的反应。

当我们应用此模型时,展望未来,我们看到力量的汇合产生了范式转变。

在深入探讨之前,我们回顾一下,通过我们的模型,我们看到了四大推动经济增长的力量:

生产力:这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际收入增加的来源,但不是导致周期的原因。

长期债务周期:涉及与收入有关的债务水平,反映了潜在的信贷增长能力和经济对利率变化的反应能力。

短期债务周期:商业周期,通常由中央银行通过改变利率来驱动。

政治:领导者的选择和他们做出的决策。

这些力量的相互作用就会在经济和市场中产生周期,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是用于管理在这些力量影响下的经济。

这些力量和对他们的政策反应已经将许多条件扩大到了极限。我们的一个投资原则是去辩别当前范式,确认它是否可持续以及如何不可持续,当不可持续的转变停止时,范式转变将如何发展。、

回顾一下:

中央银行已经将货币政策推到了使用寿命的尽头。首先他们采取降息措施,直到利率被降到零附近,然后进行大量的量化宽松(即印钞票和购买金融资产),一直到它对经济的影响日益减弱。

所有这些刺激政策推高了股票和其他资产价格,现在回头看,给投资人带来了丰厚的回报,但同时此举极大地降低了未来的预期收益。

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大波股票回购,合并,收购,私募股权基金和风险投资基金规模的膨胀,都得益于大量廉价资金和信用额度的支撑,以及大量现金注入这个系统。

这些政策加剧了财富和收入差距的扩大,已经达到了自1930年代以来的最极端情况。

QE量化宽松政策使持有资产的人比不持有资产的人更加受益匪浅,因为只有一小部分注入金融市场的资金最终进入了实体经济。同时,外包、自动化与低价竞争,中低技能工人被压低工资,市场更青睐资本而非劳动力,企业也从放松管制和减税政策中受益。

这种有利于公司的环境推动了公司利润率的快速增长,达到了历史高点,但它也引起了社会和政治上的强烈反弹,导致谈论抵抗大企业,支持工人的行为。过去的利润率增长率空间不太可能将持续,而且这种增幅空间很有可能在未来的市场环境中减少。

当我们进入一个新的范例时

我们将看到以下动态

中央银行还是会持续努力保持刺激政策。中央银行已经进入一种新的范式,他们不再主动紧缩以防止通货膨胀或使利率正常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希望看到向以利率管理和收益率曲线操作目标定位靠拢的货币政策,类似于我们在40年代和50年代初在美国所看到的,或者日本今天所做的事情(日本的案例再次说明了更多的发达国家可能走向何方)。

这也表明了以这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来维持扩张,非常重要。

而大多数周期结束,是由于中央银行为了控制通胀风险收紧货币,但这一次周期的结束不会是由于中央银行紧缩政策,或者至少能直到,未来通胀压力加剧超出了可接受目标的上限。

目前尽管周期延长了,但周期力量很弱,而且更重要的是,当下一轮低迷或向下周期来临时,中央银行将可能没有所需的弹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预计几乎各地都会朝着扩张性的财政政策迈进。

我们预期决策者们将需要转向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在讨论的问题,即所谓的“MP3(货币政策3)”,本质上是协调货币和财政这两个政策直接针对支持性支出(supporting spending )来发力,中央银行将财政赤字货币化。

不管是来自右侧(通过增加军事支出或降低税收)或从左边(通过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或社会相关计划)来发力实施。

到目前为止,在政策对话中发生了明显变化,赞成采取更多的财政宽松政策,但实际的行动却并不多。不过,在未来虽然政治上的障碍可能会放缓其进程,但其轨迹看起来清晰。

巨大的贫富差距可能会导致持续的政治冲突和极端主义,这就意味着可能会出现影响增长的更多政策选择。

所以,我们预计,政治结果和政策抉择,相比于过去,相比于我们习惯的“正常”商业周期驱动因素,其对市场和经济的影响会更大。

过去这种有利于公司/资本/富人的政策转变不应该被线性外推,并且他们很有可能会被扭转。

这种变化有多极端,变化发生作用得有多快,是个政治层面的问题,但这种转变的压力可能会继续增加,直到潜在的不公平差异得到解决。

由于实际收益率处于低位且风险溢价被压缩,因此资产上涨的空间和所能获取回报的空间大大减少。

换句话说,预期资产收益会远远低于我们过去所经历的,可能导致收入的增长低于你所需要的刚性支出,债务和其他承诺等。

尽管我们相信这些是这种新兴范式的关键特征,但我们现在对它所知还甚少。例如,左派民粹主义会导致的结果(倾向于亲劳工)、右翼的民粹主义会导致的结果(倾向于亲公司),和持续政治持续分裂会导致的结果各有不同,国家可能面临持续的通缩压力。

对我们而言,所有这些都表明我们要谦虚谨慎地迈向下一个十年:不能从过去十年的环境来线性外推下个十年,认识到各种广泛的各种潜在可能性,并采取步骤以确保在所有可能场景下均可接受适应。

也就是说,过去的范式以及我们正在进入的范式在发达国家和地区都更加适用。

我们现在处于三级世界

主要由三种货币和信贷体系驱动

随着中国的崛起以及亚洲经济体的融合,我们现在处于三极世界,主要由三种货币和信贷体系驱动:美元,欧元和人民币。

这些三种货币体系是全球经济的驱动力,目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大致平衡。但随着全球产出的增加,更多的是来自新兴经济体而不是来自发达国家。

就那些货币体系而言,美国仍然是最大的全球经济体,美元仍然是世界主要储备货币,在全球范围内流通。

欧元货币和信贷条件推动欧洲经济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欧元在全球的流通量约为美元的四分之一。

人民币仍然只在中国境内流通,但中国的货币政策独立于美联储。中国国内信贷市场的规模与美国一样大,中国经济增长是新兴亚洲地区的引擎,一个日益独立,内向型的经济体集合与美国+欧洲相当。

在过去三年,相比于美国+欧洲的新增产出,这一新兴经济体集合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超过了它们的两倍。

从两个主要的货币体系扩展到目前的三种,这是以中国为核心的新兴亚洲经济体崛起所带来的结果。同时,中国也是在2015年,将其货币和货币政策与美元脱钩。

对于投资者而言,这个三极世界的出现正在创造新的地缘政治风险,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进一步提升组合基于基本面的资产多元化配置深度。

因为货币信贷系统是流动性,风险溢价和经济/市场周期的最终驱动力,而且,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之间的长期条件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异,考虑到它们的前景,未来生产力的增长以及它们在长期债务周期中的地位。

归根结底,思考这些货币/经济系统的风险暴露及相关平衡性是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

关于如何进行以及如何处理,我们总结如下:

我们对未来发展的期望会受到我们是如何处在目前这个位置这些因素的极大影响,比如处于长期和短期债务周期的尾声。

考虑到持续不断的高债务负担,潜在增长受限,低失业率,几乎没有降息的空间,但长期的通缩力量迫使中央银行以尽其所能继续扩张。

货币政策本身刺激经济的力量已大大减弱,要求我们所称的货币政策3MP3),中央银行直接参与到实体经济运行中,通过协调政府和中央银行的行动来实现经济增长。

•新兴市场,尤其是亚洲新兴经济体它们和发达经济体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无论是长期还是短期债务周期,并具有提高生产力的更大潜力,呈现出独特且多元化的巨大的投资机会。

•根据环境和地理位置的资产配置多样化将会是关键,新的阿尔法机会将会从中显现。

大多数发达经济体降息空间不大

中国是一个例外

为了明确区分MP3与MP1和MP2,你需要关注目标支出对象和支出方式。各策略的目标始终是相同的——启动支出和收入增长的自我强化循环——但策略相差很大。

纵观当今世界的主要经济体,大多数发达经济体降息空间不大,债务相对于收入而言非常高,MP1大部分用于消费了。同时,由于前期已大规模注入流动性,MP2也没有太大的余地。剩下的就只有MP3可以作为下一次需要支持时的刺激手段。

但中国是一个例外,它还可以继续使用MP1和MP2,同时MP3空间非常大,政府和央行对此也很有经验。

新兴市场尤其是亚洲经济体

具备独特且多元化的投资机会

新兴市场,尤其是亚洲新兴经济体,它们与发达国家处在不同周期阶段,无论是长期债务周期还是短期债务周期,而且在生产力提高方面拥有更大潜力,呈现出独特且多元化的投资机会和挑战。

投资者总是更关注那些发达市场,那里拥有大量可公开交易的流动性资产,并且这些资产在很多指数中都占据很大的权重。但是新兴市场(尤其是亚洲新兴市场)长期以来面临的状况则截然不同,它们在投资组合中所占比例一直较低。

亚洲是一个互联互通的经济体,目前该体系规模已经非常庞大,并将对世界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其整体产出水平已经可以媲美美国和欧洲。在过去三年中,它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是美国与欧洲总和的2.5倍。这些亚洲国家之间的贸易在其经济中所占的比例大于对欧洲国家之间的贸易。

虽然这些新兴经济体公开交易市场的资产规模落后于其经济规模,但资产只是经济现金流的证券化,鉴于目前这些经济体所产生的经济现金流规模已经很大,资产规模将迎头赶上。

过去,这些新兴经济体主要是对西方国家出口,而如今其越来越专注于内部市场,也越来越独立,反映出来的结果就是,过去10年其名义GDP增速大大超过出口。

这一发展分为三个阶段:

首先,有创业精神的企业将其业务范围扩展到各个国家,同时政策制定者没有加以阻挠。

其次,政策制定者通过相关政策并配合一些金融机构鼓励其发展行为,例如东盟(和东盟自由贸易区)、亚洲开发银行(ADB)、清迈倡议(一种区域货币基金组织)、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亚投行),以及最近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和在拟定中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

未来,与西方的冲突将进一步激励这种自卫式的发展。

在中国及新兴市场投资存在的风险

然而,这些经济体仍将面临与西方国家的结构性冲突,这是比较难控制的。我们认为,这不仅仅是贸易战而已。

中国和美国的冲突,两个国家有着不同的制度:美国是自下而上,中国自上而下。格雷厄姆·艾里森(Graham Allison)在他的《注定一战》(Destined for War一书中提出了“修昔底德陷阱”(Thucydides Trap)这一现象,即一个新崛起的大国必然要威胁现存大国。

回顾过去500年发生的16次“修昔底德陷阱”,有12次是以战争收尾。不过好在现在(中美)双方都能意识到这一点,这就增加了将冲突妥善处理并避免战争的可能性,但是风险仍然很高。而且,在一输一赢的情况下,挑选出获胜者并不容易。

此外,其他形式的冲突极有可能发生,我们已经看到贸易战、通过实施制裁推进的美元武器化,未来还有可能引发资本战争、经济战争甚至技术战争,这些战争极有可能发生并且会给投资带来新的风险,这都是我们必须要考虑的。

当然,在中国和新兴市场投资也存在一些独特的风险,有些甚至超出潜在地缘政治冲突带来的风险。

目前全球投资者仅能触及新兴市场的一部分,而且对这些经济体的认知和理解也非常有限,此外,还包括投资环境本身并不成熟,资金容易走后门,部分公司缺乏可靠的审计,公司治理薄弱等等,并且对外国投资者来说还存在一定文化障碍。尽管中国的经济和市场规模都很大,大多数投资者对中国以及中国市场经济知之甚少。

但是,即便没有投资中国,中国对其他经济体、市场和公司的影响你也能感受到。未来我们会更大程度的参与中国市场,并遵循中国的一句老话摸着石头过河,也就是小步谨慎前进,逐渐积累经验。

关于投资回报和价格问题

相对于增长率,在过去10年,发达国家的股票回报率超过了中国和亚洲新兴国家。经济增长从来不是决定股市回报的唯一因素,并且高增长同样有可能被高估或低估。

此外,高增长往往需要资本投资和再融资,这将稀释每股收益相对于收入的增长。以中国为例,过去贴现增长率非常高最终导致2014年泡沫破灭,政府为促进增长释放了巨大的流动性,政策方面也从鼓励债务发行转向鼓励股票发行。

另一方面,外国公司将生产转移到中国,推动中国工资增速超过生产率增速,利润空间被挤压,而且在过去几年,金融监管政策的收紧也推高了风险溢价。

这种历史归因虽然是后顾性的,但是也很大程度上被外推到今天的定价中,这里面同时还包括贸易冲突带来的高风险溢价。

我们的注意力通常集中在发达的西方国家,包括它们的零利率、缓慢增长的经济、民粹主义倾向,都不同于新兴国家尤其是亚洲新兴国家,但是新兴国家目前经济增长率更高,未来生产力增长潜力更大,利率更高,并且资产收益率也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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