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点评：稳字当头，改革创新

作者：于博 

来源： 姜超宏观债券研究 

摘 要

12月10日至12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我们的解读如下：

稳：小康社会收官，经济合理区间。会议指出，“三期叠加”影响持续深化，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但经济稳中向好、长期向好趋势未变。会议定调，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收官之年，做好经济工作十分重要，要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全面做好“六稳”工作，确保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圆满收官。会议指出，要坚持稳字当头，宏观政策要稳、微观政策要活、社会政策要托底，确保经济实现量的合理增长和质的稳步提升。

调：宽财政调结构，稳货币促融资。积极的财政政策从去年的“加力提效”升级为“大力提质增效”，更加注重结构调整，重心从去年的“实施更大规模减税降费、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转向“压缩一般性支出，做好重点领域保障”。稳健的货币政策从去年的“松紧适度”微调为“灵活适度”，在“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的同时，做到“货币信贷、社会融资规模增长同经济发展相适应，降低社会融资成本”。而“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更好缓解民营和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表述也较去年更为积极。会议强调财政、货币形成合力，引导资金投向先进制造、民生建设、基础设施等短板领域。

新：新时代新矛盾，新理念高质量。会议提出六大重点工作，“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居首。会议提出要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十九大报告指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因而应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决各种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上。新发展理念的贯彻，意味着必须转变发展方式，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会议强调，要以创新驱动和改革开放为两个轮子，全面提高经济整体竞争力，加快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具体包括：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支持战略性产业发展、实减税降费政策、健全体制机制、大力发展数字经济，以及解决好“一老一小”问题等。

保：攻坚脱贫居首，重申房住不炒。会议较去年更加重视三大攻坚战，在六大重点工作中排在第二。但顺序有所调整，其中脱贫居首，强调“确保如期全面完成，集中兵力打好深度贫困歼灭战”；污染防治居次，强调“坚持方向不变、力度不减，突出精准治污、科学治污、依法治污”；风险防范仅强调“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指向防风险压力暂缓，稳杠杆延续。确保民生保障和改善位居第三，包括：做好关键时点、困难人群保障；抓好重点群体就业工作；解决进城务工人员子女上学难问题；确保养老金按时足额发放；深化医疗养老市场化改革，以及加大城市困难群众住房保障工作。值得注意的是，会议重提“房住不炒”，强调大力发展租赁住房，全面落实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的长效管理调控机制。

改：深化体制改革，开放推向纵深。会议对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着墨甚多，并明确提出“坚持以改革开放为动力”、“依靠改革优化营商环境”。其中，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主要包括：加快国资国企改革，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配置，深化财税体制改革，加快金融体制改革。对外开放要继续往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方向走，包括：加强外商投资促进和保护，推动对外贸易稳中提质，降低关税总水平，发挥好自贸区试验田作用，主动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变革等。我们预计，改革将成为2020年的关键词之一，随着各项改革有序推进，制度红利将有望释放。

1. 稳：小康社会收官，经济合理区间

首先是会议对经济形势的研判和政策框架的定调。我们认为，核心是“稳”，下行压力加大、保稳定、六稳、稳字当头，无一不与“稳”相关。

经济下行压力加大，长期向好趋势未变。会议强调，“三期叠加”影响持续深化，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但也指出，我国经济稳中向好、长期向好的基本趋势没有改变。这与政治局会议“风险挑战明显上升，增强必胜信心”基调保持一致。

小康社会收官之年，保持经济合理区间。会议指出，明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收官之年”，做好经济工作十分重要。会议继续强调“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在“统筹推进”部分新增“保稳定”，并将“六稳”从“进一步”升级为“全面做好”。

政策坚持稳字当头，合理增长稳步提升。与去年相比，今年会议更注重“稳”，明确提出“要坚持稳字当头”，并把去年“宏观政策要强化逆周期调节”调整为“宏观政策要稳”。不过，会议并非一味强调数量的稳定，而更关注质量的提升，明确强调“确保经济实现量的合理增长和质的稳步提升”。

2. 调：宽财政调结构，稳货币促融资

其次是会议对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表述。我们认为，核心在于“调”，财政政策的亮点在于支出端的结构调整，而货币政策的亮点在于金融支持实体力度的调整。

积极财政提质增效。积极的财政政策从去年的“加力提效”升级为“大力提质增效”，并强调更加注重结构调整。财政政策的亮点在于支出端的结构调整。去年会议强调要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较大幅度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而今年会议则强调要坚决压缩一般性支出，做好重点领域保障，支持基层保工资、保运转、保基本民生。在财政收支矛盾凸显的背景下，积极财政调整的方向是“提质”，主要体现为调整支出结构。

稳健货币灵活适度。稳健的货币政策从去年的“松紧适度”微调为“灵活适度”，依然要“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同时强调降低社会融资成本。货币政策的亮点在于金融支持实体力度的调整。值得注意的是，在“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部分，从去年的“改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提高直接融资比重，解决好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升级为“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更好缓解民营和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表态更为积极，也更为迫切。

政策合力引导资金。此外，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会议明确提出，财政政策、货币政策要同其他政策形成合力，引导资金投向先进制造、民生建设、基础设施短板等领域，促进产业和消费“双升级”。

3. 新：新时代新矛盾，新理念高质量

今年会议提出六项重点工作，第一项是“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第五项是“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我们认为，其核心在于“新”，新时代我国社会面临新矛盾，必须贯彻新发展理念，经济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

首先是贯彻新发展理念。会议提出，“新时代抓发展，必须更加突出发展理念，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发展是解决我国一切问题的基础和关键，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必须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

新发展理念的提出，缘于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十九大报告指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而本次会议也明确强调要“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决各种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上”。

新发展理念的贯彻，意味着必须转变发展方式，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会议指出，要以创新驱动和改革开放为两个轮子，全面提高经济整体竞争力，加快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包括：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支持战略性产业发展、实减税降费政策、健全体制机制、大力发展数字经济，以及解决好“一老一小”问题等。

4. 保：攻坚脱贫居首，重申房住不炒

在六大重点工作中排第二、第三的分别是“坚决打好三大攻坚战”、“确保民生特别是困难群众基本生活得到有效保障和改善”。我们认为，其核心都是“保”，确保三大攻坚战目标如期完成、确保民生得到有效保障和改善。

三大攻坚战脱贫居首，保持宏观杠杆率稳定。会议较去年更加重视三大攻坚战，在六大重点工作中排在第二。和政治局会议一样，三大攻坚战的顺序也做了调整。脱贫攻坚战居首，且着墨甚多，强调确保攻坚任务如期全面完成，集中兵力打好深度贫困歼灭战。污染防治次之，坚持方向不变、力度不减，突出精准治污、科学治污、依法治污。值得注意的是，防风险不仅顺序后置，必要性也有所下降，会议指出“我国金融体系总体健康”，并强调要“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这意味着“防风险”的压力有所缓解，“稳杠杆”的基调没有发生变化。

保障改善民生，重提“房住不炒”。而“确保民生保障和改善”位居第三，具体包括：做好关键时点、困难人群的基本生活保障；抓好重点群体就业工作；解决进城务工人员子女上学难问题；确保养老金按时足额发放；深化医疗养老市场化改革，以及加大城市困难群众住房保障工作。值得注意的是，会议重提“房住不炒”，强调大力发展租赁住房，全面落实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的长效管理调控机制。

5. 改：深化改革开放，提升科技创新

作为六大重点工作中的最后一点，会议对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着墨甚多。我们认为，其核心在于“改”，不仅经济体制改革继续深化，对外开放也将领域更大、层次更深。

会议在展望2020年时明确提出，“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坚持以改革开放为动力”，“依靠改革优化营商环境”。其中，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主要包括：加快国资国企改革，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配置，深化财税体制改革，加快金融体制改革。

对外开放要继续往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方向走，包括：加强外商投资促进和保护，推动对外贸易稳中提质，降低关税总水平，发挥好自贸区试验田作用，主动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变革等。

我们预计，“改革”将成为2020年的关键词之一，随着各项改革有序推进，制度红利也有望进一步得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