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弹劾案，党争轮回再现

作者：长江宏观固收赵伟团队

来源：长江宏观固收

报告摘要

特朗普弹劾案9月以来的快速发酵，反映美国大选压力下两党党争正不断加剧。历次美国大选周期中，党争最为常见、影响深远，但当前市场讨论严重不足。

因涉嫌在与乌克兰总统电话通话中有不端行为，特朗普被民主党发起弹劾调查

9月以来，特朗普因涉嫌在与乌克兰总统电话通话中有不端行为，被民主党发起弹劾调查。8月，特朗普被举报在与乌克兰总统电话通话中，多次要求对方调查民主党竞选人拜登的小儿子亨特的贪腐问题。随着通话门不断发酵，9月以来，民主党以涉嫌违背宪法职责、损害国家安全等，对特朗普发起弹劾调查。

特朗普弹劾调查目前已到公开听证阶段；作为反击，特朗普表示将加快推进对拜登小儿子的调查。随着众议院10月31日投票通过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程序，弹劾案已到公开听证阶段。11月13日、15日，众议院先后举办2场听证会，多位证人作出证词。作为反击，特朗普称将加快对拜登小儿子涉贪的调查取证。

特朗普被发起弹劾调查，是大选周期下党争加剧的直接体现，历史不断重演

党争在美国大选周期中最为常见，两党对内往往互相攻击，对外一般持强硬立场。大选周期中，两党工作重心一般都聚焦于宣传本党竞选人，以及抨击对方竞选人上。两党往往想尽各种办法互挖黑料、相互攻击。而对外政策上，两党为迎合选民一般都持强硬立场，包括支持干涉他国内政、发动制裁甚至战争等。

美国新一届总统大选筹备已自6月起拉开序幕，共和党和民主党各有忧虑。共和党内特朗普优势明显，但最近的弹劾调查，拖累了特朗普的支持率。民主党内，拜登、沃伦、桑德斯支持率领跑，但各有“软肋”；其中，支持率最高的拜登未摆脱在乌克兰的贪腐嫌疑，而沃伦从政经验不足、桑德斯年龄已近80岁。

特朗普被成功弹劾概率极低；美国两党未来或相互加码攻击，党争继续升级

因共和党把控参议院，特朗普被成功弹劾概率极低；民主党坚持弹劾背后，或更多是大选压力下的自保反击。美国总统被成功弹劾，需获得国会两院投票通过；在目前参议院由共和党把控下，特朗普几乎无法被成功弹劾。民主党坚持发起弹劾背后，或更多是为了打击特朗普大选前景，以及保住拜登的参选资格。

美国两党未来或相互加码攻击；特朗普为了满足摇摆州需要，可能调整外政方向。随着大选日益临近，特朗普及共和党与民主党之间，接下来或相互深挖黑料、加码攻击。同时，外政方面，考虑到贸易摩擦使摇摆州损失惨重、拖累了连任前景，特朗普未来或更多采用制裁等手段，转向意识形态等层面的攻击。

风险提示：

全球经济遭遇“黑天鹅”事件冲击。

报告正文

特朗普弹劾案9月以来的快速发酵，反映美国大选压力下两党党争正不断加剧。历次美国大选周期中，两党党争最为常见、影响深远，但当前市场讨论严重不足，本文将增补这一研究空白。

特朗普遭遇弹劾调查，两党党争显著升级

因乌克兰电话门事件，特朗普被众议院发起弹劾调查

因被举报涉嫌在与乌克兰总统电话通话中有不端行为，特朗普陷入“电话门”风波。2019年8月，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向美国国会递交检举信，举报总统特朗普涉嫌在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电话通话中以权谋私。随后公布的电话通话记录显示，特朗普8次要求泽连斯基与自己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及美国司法部长巴尔合作，调查拜登小儿子亨特在乌克兰的贪腐问题，并暗示乌克兰更换“听话”的总检查长。同时，特朗普抨击欧洲国家对乌克兰支持不够，暗示美国将会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

由民主党把控的国会众议院认为特朗普在“电话门”中涉嫌违宪、损害国家安全，对他发起了弹劾调查。特朗普“电话门”事件曝光后，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民主党人佩洛西表示，特朗普要求外国政府为其政治活动提供帮助，有违总统的宪法职责，损害了国家安全，也破坏了美国选举的诚信度，将追究他的责任。9月24日，在佩洛西主导下，美国国会众议院正式启动了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10月31日，美国众议院以232票赞成、196票反对，投票通过了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程序。

由于共和党把控参议院，特朗普被成功弹劾的概率极低

在美国，总统被成功弹劾需要至少同时获得国会众议院1/2、参议院2/3以上的议员支持。根据美国宪法条例，在总统涉嫌“叛国、贿赂或其他重罪和轻罪”时，国会有权对其弹劾，若弹劾成功，总统将被判罪、免职。弹劾总统的具体流程包括：①国会众议院议员提出弹劾议案，司法委员会就是否发起正式弹劾调查投票表决（一半以上议员支持便通过）；②详细调查后，司法委员会正式提交弹劾指控，每一项弹劾指控获得一半以上的议员支持即可通过；③众议院通过弹劾议案后，参议院将对每一项弹劾指控分别进行听证、投票，各项指控经2/3以上的议员支持后将正式成立。

考虑到共和党是参议院多数党，以及共和党众多参议员纷纷表达对特朗普的支持，民主党成功弹劾特朗普的概率极低。目前，众议院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已经到了公开听证、调查取证阶段。但即使民主党把控的众议院最后通过了对特朗普的弹劾指控，特朗普被成功弹劾的概率依然极低。一方面，共和党在参议院中拥有53个席位，对特朗普弹劾议案的最终结果拥有绝对话语权。同时，包括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格雷厄姆等在内的共和党资深参议员已纷纷表达对特朗普的坚定支持，共和党内的温和派参议员穆尔科斯基等也明确表示不会与民主党合作、不支持弹劾。

民主党力主弹劾调查背后，更多是大选压力下自保反击

美国历史上，对总统的弹劾从未有过成功案例。第10任总统泰勒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遭到弹劾的总统，但众议院最终以127票对83票、否决了对泰勒的弹劾议案。第17任总统约翰逊是美国第二位遭到弹劾的总统，虽然众议院通过了弹劾议案，但参议院最终否决了弹劾。第42任总统克林顿是美国第三位遭到弹劾的总统，与约翰逊一样，针对他的弹劾议案最终被参议院否决。除了上述3位总统遭遇弹劾外，第37任总统尼克松曾因“水门事件”陷入弹劾危机，不过他最终在众议院就弹劾指控投票前先行辞职。

历史经验显示，弹劾美国在任总统，容易使发起弹劾的政党遭遇“民意危机”。以共和党弹劾民主党总统克林顿为例。1998年，共和党以克林顿在丑闻事件中说谎、作伪证为由，对他发起弹劾。但最终过犹不及，共和党针对克林顿的举措被美国民众认定为低级无聊的党派斗争、引起民众的极大反感。1998年10月，共和党在国会中期选举中获得的众议院席位远低预期，党内领袖金里奇被迫辞职。与共和党的遭遇相反，克林顿遭遇的弹劾最终被否，民调支持率在被弹劾后大幅攀升。

在弹劾特朗普难获成功、可能引发民意危机背景下，民主党坚持启动弹劾，或更多是总统大选压力下的自保反击。2020年，美国将举行新一届总统大选。在希拉里淡出政坛后，民主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缺兵少将”。目前，民主党内民调领跑的3位总统竞选人分别是拜登、沃伦和桑德斯，但他们都有一定的“缺陷”。例如，拜登和桑德斯虽然从政经历丰富，但年龄都已近80岁；而沃伦的从政经验较少，政坛影响力相对不足。在弹劾难获成功背景下，民主党依然坚持弹劾，一方面可能是考虑能直接打击特朗普，同时也可能是为了让特朗普有所顾忌、保住当前支持率最高的拜登的参选前景。

历次大选周期，美国党争往往全面加剧

回溯历次大选周期，美国两党党争一般全面加剧。无论是对美国国内、还是海外的经济及政治格局等，美国党争往往产生显著影响，不容忽视。

大选周期中，美国党争往往从经济转向意识形态层面

在非总统大选周期中，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党争方向，一般集中在经济等议题上。由于美国各类议案的审判权一般都归属国会，在野党往往在国会中向时任总统及所在执政党发起挑战。历史数据显示，当总统所属的执政党无法控制国会时，因在野党反对等，国会通过的议案数一般大幅下降。与此同时，在非总统大选周期中，美国在野党和执政党的党争方向，一般集中在经济等议题上。例如，2017年至2018年，民主党在国会就特朗普提出的新医保议案和减税议案的投票上，均全票反对。2013年至2014年，共和党在国会中，也先后否决了时任总统奥巴马提出的多份新财年预算案。

总统大选周期中，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党争方向，往往从经济转向意识形态等层面。大选周期中，美国在野党和执政党的重心，一般都转移至宣传本党总统竞选人，以及抨击对方总统竞选人上。例如，发布竞选广告是两党宣传的核心手段之一；2000年至今，美国总统竞选广告中，平均超过一半的广告都是抨击对手及突出自身相比于对手的优势。而两党总统竞选人发布的广告内容，一般集中在意识形态等层面上。例如，2016年大选广告中，妇女权利、恐怖主义、教育、枪支控制是出现最多的议题。

对内，两党党争一般聚焦于互挖黑料、相互攻击

大选周期中，美国两党对内党争，一般聚焦于互挖“黑料”、相互攻击。以竞选广告为例，无论是1992年的老布什、克林顿，还是2012年的罗姆尼、奥巴马，竞选广告中充斥着各类政策攻击、人身攻击的相关内容。具体来看，1992年，老布什被民主党攻击“脱离群众”，克林顿被共和党攻击“婚外情”；2012年，罗姆尼被民主党攻击“诋毁选民，是摩门教徒”，奥巴马则被共和党攻击“举止不端”。

2016年总统大选中，特朗普和希拉里相互抨击的“黑料”数量，创下历届大选之最。2016年大选中，面对老牌政客希拉里，特朗普及其团队先后在政治献金丑闻、“邮件门”等多个议题上发难，并重新挖掘希拉里丈夫、前美国总统克林顿的性丑闻。同时，希拉里对特朗普作出反击，利用美国人讨厌俄罗斯的心态、抨击特朗普亲俄，并曝光特朗普早先从商时期对女性、少数族裔等发表的歧视言论。由于两位总统竞选人的“黑料”过多，政治网站The Republic将2016年美国大选称为美国历史上最丑陋的一次总统选举。

美国两党总统竞选人为了拿到本党的参选资格，在党内也经常利用“黑料”等、相互打压。以2016年民主党内的初选为例，希拉里和老牌参议员桑德斯的支持率长期位居前二。维基解密网站公布的美国民主党党内的邮件显示，希拉里为了拿到民主党的总统竞选人资格，涉嫌长期通过炮制黑料、勾结媒体、利用宗教信仰差别等手段打压桑德斯，并涉嫌操纵党内初选（在桑德斯拥有支持率优势的罗德岛，只开放部分投票点）。

对外，两党都立场强硬，干涉内政、发动制裁甚至战争

不同于内部相互攻击，两党在大选周期中，对外一般都采取强硬立场，包括支持干涉他国内政、对他国发动制裁甚至战争等。美国选民对其他国家普遍持怀疑态度，部分选民更是认为美国是全球化过程中最大的“受害者”。为了迎合选民偏好，美国两党在大选周期中，对外一般都持强硬立场。美国国会披露的议案发起量数据显示，大选周期中，两党议员在国会中发起的贸易相关议案，以及制裁其他经济体的议案均明显增加。而在部分大选周期中，两党甚至联手推动了多场战争（科索沃、伊拉克、利比亚战争等）。

在对中国的态度上，美国两党总统竞选人一般都“咄咄逼人”，宣称将从经济、地缘、军事等各个维度遏制中国发展。美国大选周期中，两党竞选人一般都将中国列为“竞争对手”，表示将对华持强硬态度。其中，经济层面上，两党竞选人多次表示将宣布中国是“汇率操纵国”，全面解决美中贸易“不平等”问题；地缘层面上，两党竞选人一般都强调将从各个维度遏制中国，如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

新一届大选筹备已开启，两党党争路径演化

美国新一届总统大选的筹备已经开启。大选压力下，特朗普及共和党与民主党之间的党争或继续升级。同时，为迎合关键选民的需要，特朗普外政方向可能有所变化。

特朗普民调支持率落后民主党竞选人，连任无绝对把握

美国新一届总统大选的筹备，已自今年6月起正式拉开序幕。2020年，美国将举行第59届总统大选。根据经验，总统大选年前一年的6月至大选年的1月，是共和党和民主党各个总统竞选人争取党内支持者的主要时间。从总统大选年的2月开始，一直到7月，共和党和民主党将分别举行党内初选，确定唯一总统竞选人；7月至11月，共和党和民主党总统竞选人将在美国全境举行造势活动；11月初，美国各州选民将投票选出“选举人团”，确定美国新任总统。

最新初选民调显示，共和党内特朗普优势明显，民主党内前副总统拜登持续领跑。特朗普在共和党内优势明显，最新民调数据显示，特朗普党内支持率高达86%，远远领先其他总统竞选人。与共和党不同，民主党内目前没有一位竞选人拥有绝对优势。具体来看，前副总统拜登的党内支持率在30%上下、持续领跑，参议员沃伦、桑德斯的支持率分别为21%、17%。除了上述3位竞选人外，民主党其他竞选人在党内的支持率均低于10%。

最新综合民调来看，无论是面对拜登，还是沃伦、桑德斯，特朗普均没有绝对的胜选把握。根据PPP（D）公布的最新综合民调数据，若是特朗普和拜登最终竞选总统，特朗普的支持率仅为42%，不及拜登的支持率52%。同时，若最终面对的竞争对手是沃伦、桑德斯，特朗普的支持率也分别只有46%、45%，不及沃伦的48%、桑德斯的49%。虽然综合民调数据波动较大，但目前来看，特朗普在新一届大选中没有绝对胜选把握。

特朗普和民主党，或在“电话门、血缘门”等相互加码责难

为了打击特朗普，民主党持续深挖乌克兰“电话门”。11月13日、15日，美国国会众议院先后举办了2场针对特朗普弹劾调查的公开听证会。在13日的听证会上，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泰勒作证，他的助理曾无意中听到特朗普与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的电话，特朗普当时一直询问乌方调查前副总统拜登的进度。15日的听证会上，被特朗普撤职的前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作证，表示自己被解职是因为“阻碍”了对拜登父子的调查。对于上述证词，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表示，特朗普的做法已属于“行贿”，接下来将寻找更多的特朗普违法的证据。

除了乌克兰“电话门”以外，民主党可能在特朗普“通俄门”、“税单门”等上大做文章、寻找特朗普的不合规行为。尽管美国特别检察官穆勒的调查没有发现2016年美国大选期间特朗普竞选团队有“通俄”行为，但民主党认为穆勒的调查没有采访主要证人，也没有发出传票获取必要信息。对此，民主党在众议院把控的情报常设委员会以及司法委员会决定继续调查“通俄门”。同时，民主党紧抓特朗普的税单问题【注释1】。10月初，曼哈顿地方检察院向特朗普的会计事务所发出传票，要求提供特朗普2011年以来的个人和企业税单。民主党希望通过获取税单，寻找特朗普的逃税证据等。

【注释1】2016年大选期间，特朗普以自己的纳税申报单正在接美国国税局的审计为由拒绝公开自己的纳税记录。民主党一直要求特朗普公开税单，一方面可以知道特朗普是否有偷税漏税行为，同时也可以知道特朗普是否对两位与他有染的女性支付了“封口费”。

11月初，特朗普表示正加快寻找拜登及其儿子违法的相关证据。虽然特朗普因乌克兰“电话门”被发起弹劾调查，但“电话门”中的另一主角拜登，并未“脱险”。美国Dailywire等多个媒体披露，拜登涉嫌要求乌克兰政府撤换调查儿子亨特 【注释2】公司的检察官。随着乌克兰新任总统泽连斯基已着手重启对拜登儿子亨特的调查，一旦亨特被认定为有贪腐及其他违法行为，拜登或将难逃特朗普及共和党的猛烈抨击。

【注释2】根据Dailywire的披露，拜登小儿子亨特在2014年之前从来没有在乌克兰生活工作的经历，也没有从事过天然气行业的经验与履历。但亨特最终成为由一名乌克兰财阀控制的天然气公司的董事，每年从这家公司领取薪水。同时，亨特拥有股份的一家美国公司在2014年到2015年间，每个月从这家天然气公司领取16万美金，总共获得了310万美金的收入。

伴随着大选日益临近，拜登“贷款门”、桑德斯“环保门”、沃伦“血缘门”等，也可能成为特朗普攻击的对象。除了涉嫌利用权力使儿子亨特摆脱调查外，拜登还有不少容易被攻击的“软肋”，比如涉嫌帮助儿子亨特从其他国家银行获得数百万美元的贷款等。与此同时，桑德斯和沃伦，也存在不少“隐患”。桑德斯的“隐患”包括，担任佛蒙特州议员期间曾支持将核废料转移至德克萨斯州一个非常贫穷的西班牙裔社区等。而沃伦的“隐患”是，曾捏造自己和切诺基部落存在血缘关系，对原住民部落构成侮辱。

贸易摩擦冲击大，特朗普外政或更多转向意识形态攻击

2018年以来，伴随着特朗普政府不断升级贸易保护、对进口商品加征高额关税，美国主要制造业州均遭受明显负面冲击。特朗普政府自2018年3月起，先后对多个国家钢铁、铝及其他中间品征收高额关税。受此影响，美国大部分制造业企业的生产成本显著抬升，盈利能力大幅下滑。以汽车行业为例，由于生产汽车的成本持续高增，2019年1季度美国车企总利润增速较2018年初下滑超1倍。州层面的经济及就业数据显示，密歇根、宾夕法尼亚等美国摇摆州中的制造业大州均遭受明显负面冲击。

不断升级的贸易摩擦严重打击了农产品出口，美国主要农业州经济景气加速下滑。随着其他非美经济体反击美国贸易保护、对美国农产品征税等，美国农产品出口持续走弱。农产品的出口受阻，导致美国摇摆州中的主要农业州损失惨重，南达科他、北达科他、爱荷华等摇摆州的农业产值均显著萎缩。同时，根据堪萨斯联储最新披露的数据，2018年美国共有498个农场破产、创下历史新高，北达科他、爱荷华等摇摆州的农场破产数量更是较2008年翻了2倍。

美国摇摆州主要由制造业州和农业州构成；持续的贸易摩擦冲击下，部分摇摆州对特朗普的支持率不断下滑。由于民主党和共和党都有传统票仓，每次总统大选中，决定最终大选结果的往往是摇摆州的选情。2016年大选中，特朗普战胜希拉里的关键便是赢得了3个选情最焦灼的摇摆州的胜利。但2018年以来，持续的贸易摩擦冲击下，摇摆州对特朗普的支持率开始下滑。2018年10月，宾夕法尼亚、密歇根、爱荷华等受贸易摩擦冲击较大的摇摆州，在众议院中期选举中倒戈、转向支持民主党。今年以来，特朗普在多个制造业摇摆州、农业摇摆州中的支持率继续下滑，且均不及拜登。

考虑到贸易摩擦拖累了摇摆州的支持率，为谋求连任，特朗普的外政或更多转向意识形态等层面的攻击。随着大选日益临近，为了讨好众多选民，特朗普在对外政策上的立场越趋强硬。而考虑到贸易摩擦给摇摆州造成较大损失、拖累了支持率，特朗普对外政策的重心，可能更多转向意识形态等层面的攻击。回溯特朗普第一个任期，因意识形态等原因，特朗普对俄罗斯、伊朗、古巴、土耳其及委内瑞拉等经济体实施了多轮制裁。未来一段时间，特朗普可能继续在意识形态上对部分经济体发起攻击，通过制裁、干涉内政等手段显示强硬立场。

经过研究，我们发现：

1）9月以来，特朗普因涉嫌在与乌克兰总统电话通话中有不端行为，被民主党发起弹劾调查。8月，特朗普被举报在与乌克兰总统电话通话中，多次要求对方调查民主党竞选人拜登的小儿子亨特的贪腐问题。随着通话门不断发酵，9月以来，民主党以涉嫌违背宪法职责、损害国家安全等，对特朗普发起弹劾调查。

2）特朗普弹劾调查目前已到公开听证阶段；作为反击，特朗普表示将加快推进对拜登小儿子的调查。随着众议院10月31日投票通过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程序，弹劾案已到公开听证阶段。11月13日、15日，众议院先后举办2场听证会，多位证人作出证词。作为反击，特朗普称将加快对拜登小儿子涉贪的调查取证。

3）党争在美国大选周期中最为常见，两党对内往往互相攻击，对外一般持强硬立场。大选周期中，两党工作重心一般都聚焦于宣传本党竞选人，以及抨击对方竞选人上。两党往往想尽各种办法互挖黑料、相互攻击。而对外政策上，两党为迎合选民一般都持强硬立场，包括支持干涉他国内政、发动制裁甚至战争等。

4）美国新一届总统大选筹备已自6月起拉开序幕，共和党和民主党各有忧虑。共和党内特朗普优势明显，但最近的弹劾调查，拖累了特朗普的支持率。民主党内，拜登、沃伦、桑德斯支持率领跑，但各有“软肋”；其中，支持率最高的拜登未摆脱在乌克兰的贪腐嫌疑，而沃伦从政经验不足、桑德斯年龄已近80岁。

5）因共和党把控参议院，特朗普被成功弹劾概率极低；民主党坚持弹劾背后，或更多是大选压力下的自保反击。美国总统被成功弹劾，需获得国会两院投票通过；在目前参议院由共和党把控下，特朗普几乎无法被成功弹劾。民主党坚持发起弹劾背后，或更多是为了打击特朗普大选前景，以及保住拜登的参选资格。

6）美国两党未来或相互加码攻击；特朗普为了满足摇摆州需要，可能调整外政方向。随着大选日益临近，特朗普及共和党与民主党之间，接下来或相互深挖黑料、加码攻击。同时，外政方面，考虑到贸易摩擦使摇摆州损失惨重、拖累了连任前景，特朗普未来或更多采用制裁等手段，转向意识形态等层面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