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经济扩张会戛然而止吗?

彭博社总经济学家汤姆·奥立克在1月7日说:“经济学家有可能会预测经济扩张周期可能会在明年结束。但是如果市场开始预测在今天,并且紧张的金融局势开始影响经济活动,那么经济萎缩的到来比我们预期的要快。”

在亚特兰大举行的美国经济协会年会中,珍妮特·耶伦说:“我不认为经济扩张会由于时间过长而渐渐衰老死亡。”本·伯南克揶揄到:“我更倾向于说它被谋杀了。”

虽然这个笑话不那么好笑,但是在美国经济协会年会上从两位曾经的美联储主席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央行对经济衰退的看法和2019年美国经济是否会衰退的可能性。

经济学家公开的秘密就是经济学家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理论来证明为什么经济扩张时期会突然消失。要么他们总结了好几个理论,其中每个理论都与其他理论相矛盾并且没有任何理论能用数据来支撑。换而言之,经济学家并不知道经济衰退是如何产生的,他们也并不能预测什么时候经济衰退会来临。

可能性就是从2009年6月开始的美国经济扩张将在今年夏天迎来它的第10年,之后它也许会继续突破美国经济自1854年以来最长的不间断增长期。同时,经济衰退的风险正在上升。上周接受过彭博社采访的经济学家预测在未来的12个月之内有25%的可能性经济会衰退,这比去年12月的数据20%上升了5%。他们预测2019年GDP增长速度的中位数是2.5%,对于2020 年的预测是1.9%。在联邦政府关门之后,即在美国总统特朗普在1月9日结束了和民主党议会领导人的谈话之后,这样的僵局并没有任何缓解。据格隆汇APP获悉,在1月10日,由于美国联邦政府关门,摩根大通集团美国经济总分析师迈克·费罗利将自己预测的2019年第一季度的预期增长速率从2.25%调低到2%的年增长。

即使是现在,没有任何显示出“衰退”的迹象。如果没有任何解释这种经济周期的理论,任何人都不会了解情况。我们所了解的是经济增长是由消费者、商人和投资者的信心拉动的。最近,这些人的信心都在遭受打击。许多人都害怕经济扩张会瞬间消失——不管是由于经济增长时间过长还是说会在这段时间许多人都会遭受损失——这只是自圆其说的说法。麻省理工斯隆商学院经济学家克里斯汀·福布斯在亚特兰大举行的经济学会议上说:“事情可以立马转变是因为许多都是非理性的动物冲动导致的。”但是这个时候担心经济衰退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很奇怪的。据格隆汇APP获悉,在1月4日美国劳工统计局报道,美国经济在去年12月创造出了312000个工作岗位,这个数字是过去5年月平均增长额的一半。一般情况下,就业能够降低失业率,自从飙升的60年代起失业率就长期保持在4%以下。唯一解释为什么它突然回升两个点到3.9是因为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让更多劳动力实现就业。这正是你想看到的:灰心丧气的人、提前退休的人和残疾人都正在就业市场中找工作。白宫经济顾问拉里·库德洛在彭博社电视采访中说道:“现在经济正在呈现出更美好、更乐观的景象。”

正在崛起的并不只有就业市场。在2018年第二季度GDP增速为4.2%,第三季度为3.4%。接受彭博社采访的经济学家预测在刚刚过去的2018年第四季度中增速是2.6%。这些都是比较好的数据,尤其是基于当下的人口和生产趋势上。美联储估计美国经济长期增长潜力在1.9%一年左右。

除此之外,投资者则并没有像库德洛那样自信。这一点在股市中尤为明显,标注普尔指数在过去的3个月下降了11%。通货膨胀预期将会下降,显示出经济增长中信心不足。商业圆桌会议大公司首席执行官的经济前景指数虽然保持在长期平均数以上,但是已连续下跌了三个季度。

消费者也始终保持自信,也许是因为被商业会议中收采访的美国人中认为很难找工作的人是18年来最少的。假日消费也很强劲。但是至少消费者有他们的局限性。汽车销量自从2005年以来就一直处于平缓状态。据格隆汇APP获悉,生产娱乐休闲家用车的REV Group Inc.在2018年见证了自己的股价跌了77%。一方面是因为销售额下降其中尤其是它旗下最高档的房车。值得一提的是,许多消费者也是投资者,所以他们的股票投资组合和他们的工资收入都是息息相关的。

消费者极度紧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许多人都不认同耶伦的观点。他们认为经济扩张会因为时间过长而慢慢消亡。他们认为美好时光毫无疑问会走向经济过剩:公司生产过量商品、消费者过度消费最终必须采取措施保持经济平衡。在美国著名金融风险理论家海曼·明斯基的借贷循环理论中,轻松借贷就会导致愚蠢的投资,这样就会导致拖欠,最终借贷减少就会损害经济增长。

即使耶伦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次经济扩张并不会由于自然产生的原因而中断。正如伯南克所说的一样,它有可能会被谋杀了。那么头号嫌犯就可能是伯南克的前雇主——美联储。自从2015年底以来,美联储就加息9次来放慢经济增长速度,防止经济过热。这样就能将美国的通货膨胀率保持在高于它的2%的目标这样的水平。一个显示经济过热可能的信号是在零售业中的平均小时工资在一年前就已经下降了5%。德意志银行证券公司的首席国际经济学家托尔斯滕·斯洛克在1月7日说到,虽然工人工资普遍比这个数据显示的增长幅度要低,但是工资膨胀是我们需要持续关注的问题。

在尝试抑制通货膨胀的过程中,美联储就会过度抑制自己精心保持的经济扩张水平,风险就会产生。在去年12月9日的一次会议,美联储宣布他们在今年会见证两次利率上调时期。会议结束之后美股就开始下跌。美联储是杀手这个理论在1月4日股票大涨后失去了可信度。因为那个时候,美联储主席杰·鲍威尔在与耶伦和伯南克的对话中说他认为通货膨胀在可控范围内并且向投资者保证央行在加息这个问题上会很耐心。高盛总经济学家简·哈特兹尔斯在1月7日的客户备注中写到“现在没人在幕后操纵一切”,因此美联储在秘密操控的理论就不攻自破。

要是不是美联储的话,中国有可能就会导致美国经济衰退?事实上值得关注的是中国经济正在突然下行。几个很重要的衡量中国制造业的指标都趋于下降,上证综合指数创4年新低。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中美贸易摩擦问题,这一问题在3月中美贸易协商90天之后重新出现。但是毫无疑问,中国的经济问题必然会波及那些需要依靠中国市场获得销售额增长的一些美国公司,比如苹果公司。LLC在科罗拉多州博尔德的总经济学家麦克·英格伦德认为,假设中国的经济问题最终没有导致金融危机,那么美国依然会从经济下滑导致更低的国际利率和油价中获利。

关于在墨西哥边界修墙的僵局是另一个问题,关于这个问题特朗普领导的白宫和民主党控制的众议院争论不休。去年国会同意今年3月2日重申联邦债务上限。美国财政部有很多方式来避免债务达到最高上限,但是国会和特朗普总统将会在9月提高债务上限来避免联邦政府违约或者关门。RBC资本市场的美国利率总分析师迈克尔·柯洛赫梯在1月8日记录道,关于美国政府违约的警示其影响将会是可怕并且深远的。

私立国家经济研究局商业周期测定委员会主席经济学家罗伯特·霍尔说,我们在经济周期中的任何方位都能够解释为什么金融市场越来越弱,即使目前经济形势正在催生大量工作岗位。当人们对经济预期的判断较为悲观时股票价格就会下降,同时投资和工作岗位也会拉低。在上次2007年12月金融危机爆发时这一切都发生了。

霍尔同时还是斯坦福大学胡夫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和任职教授。对他而言,今天的局面造成的原因是1987年10月股市冲击带来的,这是股市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但是,现在人们发现即使经济形势一片向好,股市也有可能会下滑。1987全球股灾造成的原因一方面是有价证券保险造成的,这个本该帮助投资者降低风险减少损失的金融产品最终却加剧了股市的恶化,因为它促进投资者向失效市场抛出资产。有些算法交易也导致了今天股票市场波云诡谲,同时这些市场也让投资者在股价便宜的时候出售而不是购买股票。

由于某些职业原因,霍尔没有尝试去估计经济衰退时期。他说他害怕那样会造成他担任主席的委员会中产生混乱。他会说经济扩张通常很少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结束。他说:“通常有一段时期是红旗飘飘一片跌。”

当然,除非你认为美国已经处于经济衰退时期。在2015年11月,在公共宗教研究所的调查中,72%的受访美国人都认为美国正处于经济衰退期,虽然霍尔的委员会总结出的结果是美国在2009年就已经走出经济衰退了。另一个来解释为什么两种观点并不统一的角度就是经济周期的定义并不是感性的。他们认为经济衰退是经济下滑而不是低水平经济活动。他们说的:“全国范围内经济活动典型下滑,这有可能会持续几个月左右,通常这样的下滑是可以在数据中观察到的比如实际GDP、实际收入、就业、工业生产和批发零售业。”

所以就算现实真的很糟糕,但是也不会变得更糟了,经济衰退结束了。同样,如果经济状况很好并且没有变得更好,那么经济扩张时期就结束了,经济衰退就很可能到来。公众是如何解读经济并不是理性地按照公式来。霍尔说:“即使大多数经济学家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们都会不同。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虽然感情色彩不能包含在对于经济衰退的定义中,但是它可以成为导致经济衰退的无形力量。投资者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这也就是为什么市场最近下滑是危险的即使悲观主义已经渗透到市场的每个角落。如果投资者在未来的市场中发现麻烦,他们就会在股价下跌之前立马抛出持有的股票。通过压低股价并抬高利率,他们就能让公司很难出售股票或者浮动债券。最终,他们的非理性行为就能加速自己所担心的经济萎缩。

这就相当于是谋杀行为,或者是非自愿杀害行为。彭博社总经济学家汤姆·奥立克在1月7日说:“经济学家有可能会预测经济扩张周期可能会在明年结束。但是如果市场开始预测在今天,并且紧张的金融局势开始影响经济活动,那么经济萎缩的到来比我们预期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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