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宏观、坚守能力圈、理解事物的细微差别

来源：高质量公司投资研究

在人类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人们的生活经历都是线性的。人类总是习惯于能够反映因果之间简单比例关系的情况。对于非线性人类总是后知后觉，手足无措。人们期望当X发生时，如果Y是过去发生的，Y就会发生。

除了在你体内繁殖的病毒或细菌感染，日常生活中很少有事情是非线性的。被捕食的动物并没有以指数速度增长。

现代科学的兴起，加上现代分配和企业发展的其他过程，导致人们越来越多地遇到非线性变化。

经济学家保罗·罗默解释了一个常见的反应:

“人们相当擅长估计事物的相加，但是对于涉及重复乘法的复合，我们无法理解事物增长的速度。因此，我们常常忽略了平均增长率的微小变化有多重要。”

当事情足够非线性时，一个现象看起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特别是当非线性变化的结果是负面的时候，像损失厌恶这样的倾向就会爆发，人们会有强烈的情绪反应倾向。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理性的人也可能想不清楚。

诺贝尔奖获得者丹尼尔·卡尼曼描述了一个重要的反应:

“人们谈论新经济和在工作场所重塑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安全感。”

感觉没有安全感的人会感到困惑甚至愤怒。

霍华德·马克斯在给读者的一份著名备忘录中描述了当前的挑战:

“我最近意识到，在我从事投资的最初几十年里，变化来得如此缓慢，以至于人们倾向于将市场视为一个固定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中，周期会有规律地、可靠地进行着。但是从大约20年前开始，主要是技术创新的加速，事情变化如此之快，以至于固定环境的观点可能不再适用。现在，像技术发展、混乱、人口变化、政治不稳定和媒体趋势这样的力量导致了一个不断变化的环境，以及不再像过去那样的周期。这使得那些敢于预测宏观经济的人的工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挑战性。”

我们都必须对包括关于未来将要发生的风险、不确定性和可能涉及未知的事件做出决策。对这个现实的正确反应是什么？

霍华德·马克斯描述了一种对他有效的方法:

“我们不能预测，但是我们可以做好应对的准备……。应对未来的关键在于知道自己在哪里，即使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知道你在一个周期中处于什么位置，以及这对未来意味着什么，与预测下一个周期移动的时间、范围和形状大不相同。”

当变化是不可避免的时候，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时，一个人根据预感到的情况来适应环境的能力比预测未来要有用得多。当你对当前产生的信号做出反应时，转向与试图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非常不同。我们在社会和商业中看到的变化实际上意味着广义的进化加速了。进化倾向于那些能够最快、最有效地适应这种加速变化的人。

对我们的适应方式更明智的一个方法是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卡尼曼和阿莫斯·特维斯基的许多重要思想之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预测方法之间的区别，内部观点和外部观点。

迈克尔·莫布森在他的著作《三思》中描述了内部观点的替代方案:

“外部观点询问是否有类似的情况可以为决策提供统计依据。外部观点不认为问题是独特的，而是想知道其他人是否面临类似的问题，如果是，发生了什么。外部观点是一种不自然的思维方式，正因为它迫使人们将他们收集的所有珍贵信息搁置一边。”

除了采用更好的观点来增加成功预测的可能性之外，一个人还可以尽量避免做出本质上特别难以成功的预测。

霍华德·马克斯最好地描述了这一目标:

“我们越专注于小画面的事情，就越有可能获得知识优势。通过努力工作和技巧，我们可以比下一个人更了解单个公司和股票，但是对于市场和经济来说，这种可能性要小得多。因此，我建议人们试着深入研究。”

查理·芒格也有类似的观点:

“微观经济学是我们所做的，宏观经济学是我们所忍受的。

沃伦·巴菲特这样描述马克斯和芒格这样的人的目标:

“我不想跳过7英尺高的栏杆:我四处寻找我能跳过的1英尺高的栏杆。芒格开玩笑说，他想知道自己会死在哪里，所以他不能去那里。

什么样的现象不太为人所知？格雷斯·霍珀有句名言:

“二战前生活很简单。之后，我们有了系统。”

当涉及到系统时，做出预测会变得特别困难。什么是系统？诺贝尔奖获得者默里·盖勒-曼说过，一名科学家宁愿用别人的牙刷，也不愿用另一名科学家的定义。尽管如此，字典中对“系统”的定义是:一组经常相互作用或相互依存的项目组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有许多类型的系统，但是在当今世界给人们带来最大挑战的系统是一种被称为复杂系统的特定类型。复杂系统是一个由许多相互作用的独立主体或元素组成的系统，这些主体或元素可能导致通过查看组件难以预测或无法预测的结果。

资本市场、生态系统、蚁群和人类免疫系统都是复杂系统的例子。

迈克尔·莫布森描述了一个新的现实:

“越来越多的专业人员被迫面对与复杂系统相关的决策，这些决策本质上是非线性的。复杂的自适应系统有效地掩盖了因果关系。除了最宽泛和最模糊的术语，你不能做任何预测。复杂性不像一些传统的线性金融模型那样有助于简化数学。”

纳西姆·塔勒布以这种方式确定了复杂自适应系统的关键思想:

“相互作用比线性的性质更重要。研究单只蚂蚁永远不会让我们知道蚁群是如何运作的。为此我们需要把一个蚁群理解为一个蚁群。这被称为整体的“紧急”属性，因为重要的是这些部分之间的相互作用，所以部分和整体是不同的。互动可以遵循非常简单的规则。”

像企业这样的小系统不容易预测，但是相对而言，这些关于小系统的预测比其他更宏观的预测更容易。换句话说，对烧烤摊、杂货店或海天这样的单一企业有足够的了解，以便以合理的准确度做出预测，远比在给定日期对经济未来状态做出预测更有可能。即使专注于单个企业，也很难评估一个企业的价值。如果这样做很容易，或者如果有一个简单的公式可以遵循，每个人都会富有。芒格说，任何认为投资容易的人都是愚蠢的。

霍华德·马克斯写道:

“投资不能被简化为一种算法，而被转移到计算机上。即使是最优秀的投资者也不会每次都做对。没有规则总是有效的。环境是无法控制的，环境很少会完全重复。”

因为未来是不确定的，你必须从概率的角度思考。

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系统在更大程度上通过网络相互联系，影响我们生活的系统数量和规模都在增加。

人们早就认识到，即使是最善意的个人行为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系统级后果。但是决策挑战仍然存在，原因有两个。

首先，我们的现代世界比以前有更多的互联系统。因此，我们遇到这些系统的频率更高，最有可能的是，后果更严重。第二，我们仍然试图用对因果的天真理解来解决复杂系统中的问题。”

在一个网络化的、始终相连的世界中，人们在比过去更多的情况下会遇到复杂的适应性系统。

英格兰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安德鲁·霍尔丹认为:

“这些系统更不可预测，因为它们相互嵌套，造成更大的动荡。现代经济和金融系统并不是经典的复杂、适应性网络。相反，它们或许更适合被描述为一个复杂的、自适应的“系统系统”换句话说，全球经济和金融系统包括一套嵌套的子系统，每个子系统本身都是一个复杂的网络。"

不管我们喜不喜欢，经济目前正以越来越非线性的方式发生变化。各种反馈正在以新的方式被放大，这增加了非线性的程度。你在网络上看到的诸如4+7带量采购事件就像音乐会上麦克风的尖叫声，反馈给每一个投资者。当非线性变化发生时，系统的总体行为比通过对系统的输入求和所预测的要复杂得多。

对于一个非线性系统，当我们做X时，有时会发生Z，而不是Y，这是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甚至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例如，在一个非线性的世界里，你可以为职业X进行培训，这个职业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并且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

这种变化带来的商业繁荣的波动几乎随处可见。例如，许多大公司正在失去规模经济带来的竞争优势，并受到更小更灵活的竞争对手的攻击。小型灵活的企业花在相互竞争上的时间和攻击更成熟的企业一样多，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竞争水平。

人们正在用他们的手机比较几乎所有商品的价格，这意味着曾经利用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信息不对称而获得的利润正在消失。好市多首席执行官告诉美国运通首席执行官，他们提供的信用卡和番茄酱没有什么不同。随着电子商务的兴起，购物中心正在被淘汰。新的市场正在扩散，价值链正在瓦解，利润池正在转移。行业界限越来越模糊，进入壁垒正在消失。竞争优势的来源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根本变化。

人们能够获得免费的新闻资讯，而不是购买报纸，这是一个非线性的变化，尤其是当你是记者的时候。如果你靠销售现代智能手机取代的任何设备谋生，那就是非线性变化。如上所述，由于我们不习惯非线性变化，当它发生时，可能会令人困惑。当人类感到困惑时，他们开始讲述故事，让这个世界重新变得有意义。这些故事可能与现实有联系，也可能没有联系，但它们让我们感觉更好。

丹尼尔·卡尼曼说过:

“我们有一个讲故事的系统，故事的连贯性决定了我们对它的信任程度。”

一家企业在没有护城河的情况下，即使企业找到了价值假设和增长假设的最佳途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该企业在财务上取得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

考虑到不可避免的竞争反应，仅靠收入不足以维持一家企业。投资资本的持续回报是企业长期生存的先决条件。换句话说，如果一家企业具备价值增长假设的条件，但却会因为没有护城河而失败。在最坏的情况下，没有护城河的企业永远不会盈利。最好的情况是没有护城河的生意在一段时间内是有利可图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逐渐被替代。

关于护城河的建立、维护和破坏的问题是商业和投资最吸引人和最具挑战性的方面。因为约瑟夫·熊彼特所说的“创造性破坏”比商业中的任何现象都更强大。

迈克尔·莫布森说得最好:

“产生高经济回报的公司将吸引愿意获得较低回报的竞争对手，尽管回报仍然有吸引力，这将推动行业总回报达到资本的机会成本。”

当试图预测护城河的强度、价值和持续时间时，最容易犯错误。例如，即使一家企业目前有护城河，这并不意味着它会持续很长时间。一些企业一度非常受重视，因为投资者错误地认为他们在一个庞大而有价值的市场中有着强大的护城河。

预测护城河的未来是如此困难，因为护城河所在的市场既复杂又具有适应性。我在这篇文章中写了为什么很难预测未来。能够形成护城河的因素不断变化，因为它们经常相互关联，产生非线性的正负变化。从护城河的力量转移到商业的负面结果的一个例子是，当出版商失去了他们基于物流的护城河时，报业发生了什么。

如果没有护城河，这可能会发生:

“有各种各样奇妙的新发明，除了让你有机会在一家仍会很糟糕的企业里花更多的钱，你作为所有者一无所获。钱还是不会给你。巨大改进带来的所有优势都将流向客户。”

——查理·芒格

芒格刚才提出的观点对许多人来说是违背直觉的，但对理解是必不可少的。护城河的创造难以置信的艰难和罕见，维护护城河也很困难。把护城河短缺和创新短缺混为一谈是一个大错误。一些创新不会产生任何利润，事实上会破坏利润。对于每一家制造混乱的公司来说，其他一些公司也受到了干扰。

对护城河是否存在的测试是定量的，尽管制造护城河的因素是定性的。如果一家企业在三到五年内没有获得远远超过资本机会成本的资本回报，它就没有护城河。这是定量的。至于这个话题的定性方面，没有任何公式或配方来控制护城河的形成和可持续性，但是有足够的共同性，你可以更好地理解护城河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它们是否可以长期保持。

查理·芒格曾经告诉霍华德·马克斯:

“这不容易。任何觉得简单的人都是愚蠢的。这有很多层次，你只要好好思考就行了。”

马克·安德森这样说:

“我一直是安迪·拉赫勒夫多年前教我的东西的粉丝，他称之为洋葱风险理论。也就是说，你可以像第一天一样，把初创公司想象成有各种各样的风险，基本上你可以列出这些风险。所以你有创始团队的风险，创始人能一起工作吗？那么你有产品风险，你能制造产品吗；你会有技术风险，也许你需要一个机器学习的突破。你会有什么办法让它发挥作用，还是你能做到？你会有发射风险，发射会顺利吗？你会有市场接受风险，你会有收入风险。很多有销售队伍的企业面临的一个很大风险是，你真的能以足够的钱销售产品以支付销售成本吗？所以你有销售风险成本。如果你是消费产品，你有病毒增长的风险。所以创业一开始就只是一长串的风险，对吧，我一直在考虑创业的方式也是我如何考虑筹资的。这是一个在你前进的过程中剥离风险层的过程。”

安德森谈到的风险包括技术、产品、市场、竞争、时机、融资、分销、营销、雇佣和创始人。每个人都必须在某个时候被企业退休。护城河的存在对于降低竞争风险至关重要。

我已经看到了许多案例，其中存在一个完全错误的复杂模型。这种对模型的关注可能会导致你不再考虑企业的竞争优势。然后，你会根据所有这些数字做出决定，而不是考虑这是否是你想拥有的十大企业之一。

——格伦·格林伯格

对于大多数投资来说，推动长期成功的因素与电子表格没有多大关系。他们与其他事情有关，要么理解人性，要么理解事物某些方面的细微差别，而不是运行电子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