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习惯就像一条锁链,轻得让人无法察觉

习惯的锁链虽然轻得感觉不到,但是等你感觉到的时候,你已经打不破它们了。至于选才,你们应该怎样在生活中培养自己的习惯,才能使我挑选你呢。

 作者:巴菲特

编者按:2009年2月6日,来自美国埃默里大学的学生和五位来自其他商学院的学生受邀采访巴菲特先生。

克赖顿:风险因素对你的投资决策有何影响?你向新兴市场投资吗?

巴菲特:总的来说,因为我投资额很大,所以我对新兴市场不怎么感冒。

风险不等于贝塔系数。风险是因为你对某件事理解不透彻而导致的,而不是因为贝塔系数。我一般都有10个筛选器,在我得到一个点子的时候,我可以用筛选器来筛选。最重要的是,我理解企业吗,理解将来的趋势吗(不是今天的趋势,而是5年、10年后的趋势)。我很少损失达到净值的1%。我可能反对冒险,但是我不反对行动。布朗夫人在76年前用积攒的500美元开设了内布拉斯加家具市场。IBM的汤姆·沃森·Sr(Tom Watson Sr)说,“我在哪些领域有天分,我就从事哪些领域。”我只在我有自信的市场投资。当我在1983年买进内布拉斯加家具市场的时候,布朗夫人只接受现金而不愿意要伯克希尔的股票。为什么呢?因为她不理解股票的价值。她理解现金,她就拿现金。我可以放过几千个投资点子,只要把选择的几个点子做正确就行了。

泰德·威廉斯(Ted Williams,美国著名棒球运动员),他写了《打击的科学》(Science of Hitting),把打击区分成92个球形区域。他知道,假如在有效击球点打击,那么他能打到430,假如有点偏离有效击球点,那么他能打出350。你得知道自己的有效击球点在哪里。投资的魅力在于,投资是“想打才打的打击游戏”,不像棒球,球来了你就得挥棒。我没有信心的时候可以不挥棒。

当我进行投资的时候,我不在意股价会不会从10美元变到2美元,我在意的是企业价值会不会从10美元变到2美元。要回避债务。我很早就下了决定,我绝不负债超过我的净值的25%,除了在刚起步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超过这个值。我喜欢在有利条件下下注。我总是努力争取有利于我的胜率。当我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不去二十一点桌上5美元5美元地赌。假如有人走进我的房间白送我5美元,那倒不错。我喜欢胜率更高些的游戏。

埃默里:你对价值怎么看?

巴菲特:价值的公式是公元前600年一位名叫伊索的人传下的:一鸟在手胜过二鸟在林。投资就是用一只在手的鸟,来获得树林里的两只或更多的鸟。诀窍是,专注于你喜欢的树林,弄明白得到鸟要花多久。当利率是20%的时候,你就需要立即抓到鸟。当利率是1%的时候,你花10年时间来抓鸟也无妨。要考虑资产会产出什么。研究资产,而不是贝塔系数。我不怎么关心波动性。股价对我来说不重要,股价波动正好给我机会用合算的价格买进。就算他们把纽约证券交易所休市5年,我也不在乎。我更关心企业而不是事件。我关心公司的产品价格是不是有弹性,公司能不能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我关心大家喝可乐是不是更多了。

20年前,我从FDIC处买了一个农场,价格是每英亩600美元。现在我对农业一点都不懂,但是我的儿子懂。我问他,买玉米种子,耕作田地、收获玉米的成本是多少,每英亩的产出是多少,预期的玉米价格是多少。在20年里,我一直都没得到过这个农场的报价。

假如开商学院,我会开设两门课程。第一门课程当然是投资课,讲怎样评估企业的价值。第二门课程是如何对待股市和如何处理波动性。股市是很有趣的。没有人去强迫你行动,而且一直都有一群愚蠢的人设定价格,胜率很高。我希望市场像一个疯狂的抑郁的醉鬼。在《聪明股票投资人》(Intelligent Investor)这本书的第8章,格雷厄姆讲了一个市场先生的故事,这是我读过的最棒的故事。现在纽约证券交易所里面有几千家公司供你选择。对我来说,因为我投资额太大,反而选择面变小了。态度远远比智商重要得多。高智商的人也会陷入麻烦,你看长期资本管理(Long-Term Capital)就破产了。你们得有正确的哲学观点和性格。

堪萨斯:成功的经理人的三个特点是什么?

巴菲特:热情是最重要的,而智商倒不真的重要。他们需要能够和他人良好共事,需要有能力让别人做你派的任务。我认为三个特点是,智慧、活力和正直。如果没有正直,那既智慧又有活力的经理人会害死你的,你得到的是一个努力工作的骗子。假如某人不正直,还是又蠢又懒的好。

假如你要把你未来收入的10%投在一个同窗身上,你应该选那个最能和别人合作的人。这些品质是可选择的。假如你可选择一个同学进行卖空,那么应该卖空大家不愿与其共事的人。你可以选出你向往的类型,看看你选出的两个人(一个做多,一个做空)的品质。其实,这些品质你自己也都有。就好像婚姻。假如你想要一个能够持久的婚姻,那就该找一个期望值比较低的人结婚。不要记仇。记仇不能组建组织、家庭等等。我从来没有和查理拌过嘴。当我接管所罗门(Solomon)的时候,我要挑选最优秀的人来执掌它。我面试了12个,每人面试15分钟,我问我自己,“假如我要和某人共享一个散兵坑,我会选择谁呢?”我从来不看成绩或者毕业院校。当我选中德里克·莫恩(Deryck Maughan)的时候,他压根没有问过报酬或期权或保险之类的问题,他直接就去上班了。

习惯的锁链虽然轻得感觉不到,但是等你感觉到的时候,你已经打不破它们了。至于选才,你们应该怎样在生活中培养自己的习惯,才能使我挑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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