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炼金 ——走马观花看世界

一路辛勤,一路谦卑,一路感恩,并不为名利所累,并不做失格之事,并不改率真本色,让活着本身有意义,让岁月沉淀又沉淀。以梦为马,期待岁月如炼金如诗一般。

作者:吴建斌

(1)

一天早上,我在上海飞机场候机,突然收到一张我的老照片,是旧同事发来的。他说他昨日在北京整理杂物时发现的,于是用手机翻拍下来。我盯看了很久,竟然想不起这两张照片是在哪一年拍的。我请他帮我回忆,他说,可能是在1988年拍的。

如果这张照片认定是在1988年拍的,那背景应是那年我们在信德中心刚刚为财务部建立的电脑房里。那时,我所在的公司叫中国海外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是后来的中国海外发展有限公司、中国海外集团有限公司前身。

我给老同事回了一个短信:“谢谢,这么年轻啊!”

他回信说:“看你那会儿的头发多浓密!”

那时的我,年仅26岁,朝气蓬勃,头发又黑又亮,颇有质感。那时能到香港工作,应是亿万人民梦寐以求的事儿。记得有人说我像李小龙,也有说我像刘德华。

我无不叹息地回复说:“是啊,岁月蹉跎……”

这位老同事和我年级差不多,因为有同感,回复说:“是啊!”

我对着这张照片又看了很久,岁月的往事涌上心头。

飞向西安的飞机开始滑行,我放心了。因为飞行时间的准时,意味着这天下午3点前就能回到县城,赶上表弟为我77岁老父亲举办的简朴生日。我把手机关了,却因这张照片的突来而引起的涟漪没有完全平息。

我的头发从浓密变得稀疏,是对岁月的印证。

那么,岁月到底是什么?

(2)

我们经常说,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是形容时间过得很快。岁月如织布时牵引纬线的工具,如太阳和月亮一样有来有去。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是胡兰成与张爱玲成婚时在婚书上写下的几个字,也是对张爱玲的承诺。想当初他们签订终生时必定也是爱到情深意浓,希望偕白头到终老,必定也是满心欢欣的,可现实是另外一码事了。

人生如戏,岁月如歌。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过灿烂辉煌,也都有过低迷时刻,跌宕起伏的种种滋味尽在其中,恰似一首歌,有激荡人心的高潮,也有平淡无奇的日子。而最重要的,无论你是在波峰还是在低谷,一切都会过去的。

有人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催人老。这个过程中,你没了当年芳华,我没了处事棱角,她没了小蛮腰,我们的身躯开始弯曲,走路有些颤抖,小毛病时不时跳出来,气力不足已属平常,看待世事再也不会一惊一乍、喜乐无常了。

面对岁月,每个人的理解是不尽相同的。

季羡林说:“人活一世,就像作一首诗,你的成功与失败都是那片片诗情,点点诗意。”他又说:“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美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美才是人生。”

企业家林腾蛟在一封家书中说:“真正的立志,当是志在心上。”还说:“每一个光之子都生起伟大力量,‘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站在良知的高山上,一望无际,一览无余,赢得人生,赢在未来。”

而我的理解是,岁月是用追梦、辛勤、奋斗、坚持、开心、苦涩、平淡、痛苦、愤怒等等形容词组合而成的。

(3)

静坐在飞机上,我又揣摩了很久,悟出了一句话,也许这句话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岁月不就是一堆数字吗?”

出于我是一个财会人的缘故,时常在介绍一个企业时总觉得最好的介绍就是说出一堆数字来,譬如:企业成立于哪一年,注册资金是多少,经过多少年发展,如今有多少员工,拥有多少资产,从事哪几个行业,中国财富排名多少位,世界财富排名多少位,每年交了多少税,盈利是多少。

同理,在描述我们的岁月时,也可用一堆数字来诠释。当用各种角度的数字诠释了,不仅三言两语能说清楚我们,还能把一个巨像的我们呈现在眼前。若来自表达我们的数字巨多,我们就会变得丰满,有血有肉,透过数据看到灵魂。一般情况下,丰满代表着真实。当然,有些人希望是真实的存在,可有些人并非这么想,反而觉得朦胧一点才是自己要的效果。这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

表述我们时的数字如果分分类,会发现下面有趣的情况:

有些数字从一开始就有意义,可有些数字的存在从来就没有什么价值;有些数字给你生活带来快感,可有些数字给你带来的是负累,让你劳心劳神;有些数字给你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还有品味,可有些数字给你带来的是污点,低劣;有些数字让你的生命变得有质感,丰富多彩,可有些数字让你想起来就肤浅,可有可无;有些数字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可有些数字早已发生,在生命没有停止前还将继续,陪伴你一生;有些数字让你爱不释手,像你的至爱一样,可有的数字让你见了就烦,想起来就气,像恶魔一样……

这些数字也许会在不同时段出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生命,拧成麻球一样,直到有一天戛然而止,停在一个截面上,就可盖棺定论了。当然,也有一种现象,因为定论你的人或组织立场不同,结论往往大相径庭,让人无所适从。

如果能把岁月凝固成有意义的数字,再转化成音符,你的岁月就大不一样了。

(4)

我,阴历9月初9出生。这天重阳,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苦难的母亲对父亲说,她梦见一条巨龙,龙从屋顶腾飞而去。后来父母担心我命硬,先是把我的生日改到9月10日,再把我的姓改为父亲舅家的杨姓,再过一段时间又改了回来。如此这般,我生命的岁月就这么开始了。

到2017年底,我会用一堆数字界定自己:

实足年龄55岁,虚龄56岁;妻子54岁;父母健在,父亲77岁,母亲76岁;家有兄妹3人,我排行老大;育有1个女儿。女儿已工作,已结婚。家里人均康健,其乐融融。

在陕西生活了22年(其中农村18年),北京生活了3年,香港及深圳生活了30年,上海生活了8个月。我以为我有两个故乡。

1980年上了西安某大学,花了4年读完本科;2001年起又花了5年在澳门读了工商管理硕士和工商管理博士。尽管如此,还需要再读书。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悟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在两家世界500强企业工作过,其中第一家工作了30年,第二家工作了3年,目前正在第三家世界500强企业工作。在三家企业工作很给力,均处在核心层的位置。

上大学时,每月能领17.5元困难补助费;北京工作时,每月能领78元工资;香港刚开始工作时,每月能领3000元。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梦想攒钱成为万元户,为的是脱贫,后来梦想成为百万元户,过上财务自由的日子。由于目标不高,梦想都实现了。

曾出版过5部长篇小说、3本专业书、4本摄影画册;为了记录香港回归祖国以来的变化,连续拍摄香港20年;为了拍摄黄土高原的乡村变化,连续拍摄了10年;为了拍摄新疆牧民转场专辑,前后去过5次。忧国忧民之心,从未停止过。

一生识人无数,单收名牌就有一大箱,可知心朋友就那么几个;一生帮人无数,很多人都已成家立业,让他们改变了命运;喜欢读书,可始终找不到真正的自己,如今爱上了神话小说《西游记》;一生去的地方不少,回头再看,能让自己感动的地方并不多,始终还是家乡最好。

……

这里堆积的数字对别人来说也许一毛钱的价值都没有,但对我来说却太有意义了。人活着就是要有意义,按著名作家王小波的话说,就是要有意思,有趣味。在人生道路上,我总是带着梦想,充满激情,专注兴趣,坚持不懈,一路耕耘,一路辛勤,一路谦卑,一路感恩,并不为名利所累,并不做失格之事,并不改率真本色,让活着本身有意义,让岁月沉淀又沉淀

以梦为马,期待岁月如炼金如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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